第86章 战斗初见分晓
嘉靖一声令下，其他人都退下了。
大殿之上，只留下嘉靖和朱希孝两人。
嘉靖目光犀利的逼视朱希孝，“朱希孝，你可有话同朕说？”
“吾皇圣明。臣带着锦衣卫的兄弟去闯煞门的老巢，是为了查明一件事。”
“什么事？”
“去年春天，臣就曾遭到过煞门的刺杀，种种蛛丝马迹表明那次刺杀与杨金水有关，便去找了他，一番威逼利诱，杨金水竟攀咬了李公公和陈公公。此次，在杭州，李夏昕出事那晚，臣险些遭了算计，戚家军的军械库也出了事，所幸军备事先已转移。臣再次找了杨金水，没想到杨金水竟说……竟然说是景王殿下……”
嘉靖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你在煞门的老巢见着了谁？”
“臣罪该万死，臣一时失手伤了……景王殿下。”
嘉靖顿时暴怒:“竟敢诬蔑堂堂皇子，朱希孝你好大胆！”
“臣不敢，臣死罪！”
嘉靖将御案上所有的奏折全都推到地上，喘着粗气老半天，才咬着牙又问了一句:“朱希孝，你可还有其它事瞒着朕？”
朱希孝心知肚明，皇上是指他交给徐炔的那个木匣，略作思忖:“是，臣离京的前夜，裕王府侍讲侍读兼国子祭司业张居正找了臣，求臣帮个忙。此事同裕王殿下或其他人无关，臣是看张司业对国计民生的一片拳拳之心，才答应帮忙，皇上明鉴。”
“景王的伤在何处？”
“左肩。”
嘉靖长叹一声，无力的挥挥手:“你退下吧！”
朱希孝退出大殿后，嘉靖失魂落魄的在殿上晃了两圈，歇斯底里的大喊:“来人！来人！人呢，都给朕死哪儿去了？”
李芳、陈洪、黄锦着急忙慌的进了大殿，双膝跪倒、面伏于地。
“从即日起，李芳、陈洪禁足于直房思过。”
“奴才领旨谢恩。”李芳和陈洪跪着挪出了大殿。
嘉靖一屁股坐在地上，丝毫没有帝王的威严和仪态，那沮丧、失望的神情像极了家中耕牛暴毙的老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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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锦，朕要见载坖和圳儿，你亲自跑一趟，低调些，另外，不要让他俩知道朕召见了他们兄弟两个，朕先见圳儿，待圳儿走了，再让载坖进宫。”
黄锦退出了大殿，仿佛预见了前方的胜利，心中既兴奋又紧张，还略有些激动。但理智告诉他，战斗刚刚打响，步步谨慎、如履薄冰的日子还在后头。
朱希孝回到府中时，已近子时，望着在书房等他的夏昕和桌上刚煮好的面，心中无比感动和幸福:“夏昕，谢谢你，你怎么知道我这会儿回来？”
李夏昕轻松的微笑着:“今夜月光这么亮，在墙头上远远看见你骑马过来了，才煮的面。”
朱希孝心中一紧:“你又爬墙了，你身体还没恢复，万一……”
“我好了，我只要吃了东西就没事了，在回府的路上我吃了两碟点心，晚饭又吃了粥和包子，你赶紧吃面吧！”
朱希孝端起面:“京师有家老店，豆腐脑做得特别好，待府中解禁了，让福伯把那家店的大厨请到府里来，给你做豆腐脑吃。”
李夏昕面色微微一寒，随即强笑着摇摇头:“我喜欢吃豆花，只是因为习惯，在家的时候习惯娘亲宠着我，离开家了又习惯了思念那种味道。人长大了，许多事情都改变了，与之相关的习惯也得改变、忘掉，不然，人生那么长，该如何走下去？所以，在没有忘掉那种感觉、那种味道之前，我不会再吃豆花了。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今日在宫里的情形吧！”
夏昕的话，让朱希孝有些心疼，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于是低头嗦了口面:“今天在宫里自然是大获全胜，战斗打响了，如若一切顺利，严家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能有如此好的开局，你的药方居功至伟。只是……吴剑在回刑部大牢的途中出了意外。”
“什么意外？”
“在被押回牢房的路上，身上的结痂撕裂了，血流不止，很快就咽了气。他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这样也算是一种解脱。”
毓德宫大殿上。
景王望着脸色极其难看的父皇，便猜出事情不妙，不过，经年的偏袒与宠溺，使他对凡事都有恃无恐，认为就算父皇知道了一切，结果也不过是铲除裕王府和成国公府的计划落空而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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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见过父皇。”
嘉靖缓缓的说了一句:“圳儿，把上衣脱了，让朕看看你的左肩。”
景王低头思忖着蒙混过关的办法。
“脱！”
嘉靖猛的一声暴喝，使景王吃惊不小，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因为从小到大，父皇从未这样呵斥过自己。于是不敢再耍花招，乖乖的脱了上衣。
望着儿子左肩上的刀疤，嘉靖强压怒火:“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骗朕？”
景王头脑冷静而飞快的转动着——同父皇说是为了追回宁安，不行，父皇一定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再这么说不是不打自招我打算将宁安送入煞门手中，明告诉父皇我为了争储而陷害手足吗？
景王心中千回万转后，双膝跪倒:“儿臣欺骗父皇，罪该万死，儿臣这么做，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除掉朱希孝。”
“除掉他，为何？”
“儿臣瞧上了他身边的那个丫头李夏昕，儿臣曾找过朱希孝，让他把那丫头让给儿臣，可朱希孝不仅一口拒绝了儿臣，而且言谈举止间甚是傲慢，完全不把儿臣放在眼里。所以，儿臣要报复他，让他万劫不复。”
嘉靖站起身，几个箭步冲到景王跟前，高高扬起巴掌却又缓缓的落下，恨铁不成钢的长叹一声:“你简直糊涂啊，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你怎么能与杀手、匪类为伍呢？丢人哪！”
景王仰脸，理所当然的道:“儿臣当然知道，我朱载圳是堂堂皇子，大明的锦绣江山、万千百姓都是咱们家的，何况一个女人，他朱希孝凭什么霸占着不给我。”
嘉靖难以置信的望着儿子，他没想到自己最器重、最喜爱的儿子竟是这般幼稚、荒唐，老半天，才又问了一句:“你雇佣煞门花了多少钱，从哪儿弄的？”
景王低头嗫嚅道:“两百万两，是严阁老帮忙凑的。”
嘉靖终于忍无可忍，照着儿子的后脖颈和肩膀连捶好几拳，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道:“滚，朕不想看见你。”
“父皇，儿臣……”
“滚！！”
景王悻悻的退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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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上，只留下嘉靖和朱希孝两人。
嘉靖目光犀利的逼视朱希孝，“朱希孝，你可有话同朕说？”
“吾皇圣明。臣带着锦衣卫的兄弟去闯煞门的老巢，是为了查明一件事。”
“什么事？”
“去年春天，臣就曾遭到过煞门的刺杀，种种蛛丝马迹表明那次刺杀与杨金水有关，便去找了他，一番威逼利诱，杨金水竟攀咬了李公公和陈公公。此次，在杭州，李夏昕出事那晚，臣险些遭了算计，戚家军的军械库也出了事，所幸军备事先已转移。臣再次找了杨金水，没想到杨金水竟说……竟然说是景王殿下……”
嘉靖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你在煞门的老巢见着了谁？”
“臣罪该万死，臣一时失手伤了……景王殿下。”
嘉靖顿时暴怒:“竟敢诬蔑堂堂皇子，朱希孝你好大胆！”
“臣不敢，臣死罪！”
嘉靖将御案上所有的奏折全都推到地上，喘着粗气老半天，才咬着牙又问了一句:“朱希孝，你可还有其它事瞒着朕？”
朱希孝心知肚明，皇上是指他交给徐炔的那个木匣，略作思忖:“是，臣离京的前夜，裕王府侍讲侍读兼国子祭司业张居正找了臣，求臣帮个忙。此事同裕王殿下或其他人无关，臣是看张司业对国计民生的一片拳拳之心，才答应帮忙，皇上明鉴。”
“景王的伤在何处？”
“左肩。”
嘉靖长叹一声，无力的挥挥手:“你退下吧！”
朱希孝退出大殿后，嘉靖失魂落魄的在殿上晃了两圈，歇斯底里的大喊:“来人！来人！人呢，都给朕死哪儿去了？”
李芳、陈洪、黄锦着急忙慌的进了大殿，双膝跪倒、面伏于地。
“从即日起，李芳、陈洪禁足于直房思过。”
“奴才领旨谢恩。”李芳和陈洪跪着挪出了大殿。
嘉靖一屁股坐在地上，丝毫没有帝王的威严和仪态，那沮丧、失望的神情像极了家中耕牛暴毙的老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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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锦，朕要见载坖和圳儿，你亲自跑一趟，低调些，另外，不要让他俩知道朕召见了他们兄弟两个，朕先见圳儿，待圳儿走了，再让载坖进宫。”
黄锦退出了大殿，仿佛预见了前方的胜利，心中既兴奋又紧张，还略有些激动。但理智告诉他，战斗刚刚打响，步步谨慎、如履薄冰的日子还在后头。
朱希孝回到府中时，已近子时，望着在书房等他的夏昕和桌上刚煮好的面，心中无比感动和幸福:“夏昕，谢谢你，你怎么知道我这会儿回来？”
李夏昕轻松的微笑着:“今夜月光这么亮，在墙头上远远看见你骑马过来了，才煮的面。”
朱希孝心中一紧:“你又爬墙了，你身体还没恢复，万一……”
“我好了，我只要吃了东西就没事了，在回府的路上我吃了两碟点心，晚饭又吃了粥和包子，你赶紧吃面吧！”
朱希孝端起面:“京师有家老店，豆腐脑做得特别好，待府中解禁了，让福伯把那家店的大厨请到府里来，给你做豆腐脑吃。”
李夏昕面色微微一寒，随即强笑着摇摇头:“我喜欢吃豆花，只是因为习惯，在家的时候习惯娘亲宠着我，离开家了又习惯了思念那种味道。人长大了，许多事情都改变了，与之相关的习惯也得改变、忘掉，不然，人生那么长，该如何走下去？所以，在没有忘掉那种感觉、那种味道之前，我不会再吃豆花了。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今日在宫里的情形吧！”
夏昕的话，让朱希孝有些心疼，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于是低头嗦了口面:“今天在宫里自然是大获全胜，战斗打响了，如若一切顺利，严家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能有如此好的开局，你的药方居功至伟。只是……吴剑在回刑部大牢的途中出了意外。”
“什么意外？”
“在被押回牢房的路上，身上的结痂撕裂了，血流不止，很快就咽了气。他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这样也算是一种解脱。”
毓德宫大殿上。
景王望着脸色极其难看的父皇，便猜出事情不妙，不过，经年的偏袒与宠溺，使他对凡事都有恃无恐，认为就算父皇知道了一切，结果也不过是铲除裕王府和成国公府的计划落空而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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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见过父皇。”
嘉靖缓缓的说了一句:“圳儿，把上衣脱了，让朕看看你的左肩。”
景王低头思忖着蒙混过关的办法。
“脱！”
嘉靖猛的一声暴喝，使景王吃惊不小，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因为从小到大，父皇从未这样呵斥过自己。于是不敢再耍花招，乖乖的脱了上衣。
望着儿子左肩上的刀疤，嘉靖强压怒火:“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骗朕？”
景王头脑冷静而飞快的转动着——同父皇说是为了追回宁安，不行，父皇一定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再这么说不是不打自招我打算将宁安送入煞门手中，明告诉父皇我为了争储而陷害手足吗？
景王心中千回万转后，双膝跪倒:“儿臣欺骗父皇，罪该万死，儿臣这么做，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除掉朱希孝。”
“除掉他，为何？”
“儿臣瞧上了他身边的那个丫头李夏昕，儿臣曾找过朱希孝，让他把那丫头让给儿臣，可朱希孝不仅一口拒绝了儿臣，而且言谈举止间甚是傲慢，完全不把儿臣放在眼里。所以，儿臣要报复他，让他万劫不复。”
嘉靖站起身，几个箭步冲到景王跟前，高高扬起巴掌却又缓缓的落下，恨铁不成钢的长叹一声:“你简直糊涂啊，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你怎么能与杀手、匪类为伍呢？丢人哪！”
景王仰脸，理所当然的道:“儿臣当然知道，我朱载圳是堂堂皇子，大明的锦绣江山、万千百姓都是咱们家的，何况一个女人，他朱希孝凭什么霸占着不给我。”
嘉靖难以置信的望着儿子，他没想到自己最器重、最喜爱的儿子竟是这般幼稚、荒唐，老半天，才又问了一句:“你雇佣煞门花了多少钱，从哪儿弄的？”
景王低头嗫嚅道:“两百万两，是严阁老帮忙凑的。”
嘉靖终于忍无可忍，照着儿子的后脖颈和肩膀连捶好几拳，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道:“滚，朕不想看见你。”
“父皇，儿臣……”
“滚！！”
景王悻悻的退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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