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唐厉
深川市地铁，二号线。
在奉逸十四岁时，母亲组建了新的家庭，奉逸选择了搬出来一个人住，也是从那年开始，他与母亲约定每逢长假都要见见面。
暑假都过去大半了，现在才有空回一趟家。
“唉。”
奉逸叹了口气，仔细想想从他第一次见到凤依小姐到现在，连一周的时间都不到，可其中经历之曲折，总会给人一种已经过去了很久的错觉。
闭上眼，奉逸清出脑海中这些不必要的感慨，将意识沉入紫府中，在寻常人看来他只是在假寐而已。
奉逸是来看热闹的，他想看看凤依小姐会用何种手段处置唐厉，就那个与肖无月合作的杀手，那天他的魂魄被凤依小姐当着肖无月的面抽了出来，因为灵魂受损而沉睡，直到刚刚才恢复了意识。
……
一片漆黑。
“我……我这是在哪？”
随着一阵头疼欲裂的感觉，唐厉艰难地睁开了双眼，眼中看到的是景象是他这辈子从未见过的，最纯粹深邃的黑暗。
黑暗中走出两个人影，正是凤依小姐与奉逸二人。
“是你们！”唐厉的面貌霎时变得狰狞，：“你们把我怎么了！快放了我，不然我搭档不会放过你们的！”
奉逸忍不住先开口道：“肖无月？你还是别指望她来救你了，她不会来救你了。”
“你说什么？”唐厉狞笑道：“你们不会明白的，那个女人，不对，那个怪物，你们一定会死在她手上的！”
“哦？”
奉逸与凤依小姐对视一眼，据肖无月本人说，从没有跟任何人类提起过她妖族的身份，那这个男人又是从何处得知的呢？
“此话怎讲？”
“那……那个家伙，我第一次看到她就知道了，那个导演，虽然不知道原理，但她控制了他的精神。”
凤依小姐好奇的问道：“你亲眼看见了？”
“本来我也不确定，可是之后，我雇的那些人，去找她，都死了，我就知道，她是个怪物，根本就不是人类。”
奉逸的声音逐渐冰冷：“所以，试探过后你就亲自把她领到杀手这条道上？你不怕死？”
血丝布满了唐厉的眼白“嘿嘿，虽然很怕，但还是做到了啊，高风险高回报嘛，那个笨蛋，空有力量却从不轻易使用……”
“这个白痴什么都说了呢。”奉逸扭头看向身侧的凤依小姐。
凤依小姐“嗯”了一声，道：“效果比我想象中好一些，可能跟他灵魂受创有关吧。”
暴怒中的唐厉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不对，我刚刚都说了什么……”清醒下来的唐厉对自己刚才情绪的失控感到不可思议。
面对茫然的唐厉，凤依小姐淡淡道：“四弦控情大法，稍微撩拨了一下你心中的愤怒。”
愤怒从身体中抽离，接着恐惧开始侵占他的大脑，他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们！你们跟那家伙一样，都是怪物，不要，不要杀我！”
当恐惧到达顶点时，唐厉的心弦绷断了，面部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表情，看上去像个木偶一样。
“……他死了？”奉逸见这家伙突然间一动不动，小心翼翼地问凤依小姐。
“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
奉逸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处置这家伙的灵魂？就这么扔这儿？”
“扔这儿？”凤依小姐的声音升高一个调，用鄙视的眼光侧目看着奉逸道：“你不嫌脏我还觉得恶心呢，垃圾而已，烧掉就好了。”
说着口中捏了一个法诀，凭空出现一道细细的黑色火苗，火苗在凤依小姐的控制下移动的很缓慢，但在触及唐厉时突然蔓延开来，就像有生命那样包裹住他的灵魂，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就蚕食干净。
凤依小姐的声音中没有任何起伏，“黑色的凤凰不死火，他已经形神俱灭了。”
眼前重归空无一物的黑暗，这个场所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对于第一次亲眼看着生命逝去，奉逸心中颇有些唏嘘。
“没什么好感慨的。”凤依小姐像教导学生的老师那样，对他道：“对于想杀死你的敌人，不想着如何杀回去，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
虽然早就知道凤依不是慈悲派的，但那张漂亮的脸蛋口中吐出的冰冷话语还是让奉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修仙就是如此。”凤依小姐拍了拍他稍显僵硬的肩膀，用轻松的语气道：“醒醒，你该出去了。”
随后对准他的脸颊，毫不留情地一下。
“啪”
痛！
这一巴掌直接将奉逸从座位上扇到了地上，揉了揉右脸，顶着其他乘客疑惑的目光，奉逸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反应这么快，大概是有些习惯了吧……
之前凤依小姐只是摄取了唐厉的魂魄并将其禁锢在自己的紫府中，跟他说想试试能不能问出什么情报，在他的印象里，既然飞升是真实存在的，那只凭借魂魄复活也肯定是行得通的。所以在唐厉被夺魂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负罪感。
但是刚刚不一样，凤依小姐亲口说了，是形神俱灭。
毫无疑问，他杀人了，虽然对方是金家派来杀他的杀手。即使心中已经隐有预感，但当这一刻真的发生时奉逸的心头还是止不住地感到迷茫——自己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
“……街站到了，左侧的车门即将打开，请小心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
车厢上方的广播提示地铁到站了，奉逸木然地起身，随着人流走出了地铁站，正午阳光有些刺目，奉逸微微眯眼。
出站口就是深川市有名的商业区，北门商业区，这里以服装贸易闻名，时间是周末，街道上人头攒动，穿着什么样衣服的都有。
奉逸深吸一口气，转换了心情，走往熟悉的方向。
……
“目标出现，目标出现，收到回话，over！”肌肉男拉起衣领对微型讲机通话。
“over你个大头鬼，老娘就在你后边。”
“……你对讲机呢？”
“塞包里了。”
肌肉男看同伴两手空空，问道“那你包呢？”
“我包太多了，那个不知道丢哪了，找不到了。”
“……”
肌肉男虽然很想训斥她你这是什么工作态度，但反正最后真打起来也讨不了好，所以嘴里嘟囔了一番只能把自己的微型对讲机也塞回口袋里。
“别光说我啊，你西装呢？”
代号为夜蝶的女杀手，第一眼就发现自己这临时搭档身上的改变，那身感觉随时会被他肌肉撑爆的西装没穿在身上，取而代之的是运动系的穿搭，宽松的运动卫衣将他的肌肉轮廓从视觉感官上稍微柔化了一些。
肌肉男很自然地说：“那身衣服不适合我啊。”
“……你居然有自觉，那你平常干嘛穿的那么扎眼。”
“那是面对客户的时候，这是工作的时候，能一样吗？”
“嗯哼。”夜蝶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想起来这次任务是三人行动，问道“那个家伙呢？”
肌肉男恨恨道：“我才跟他说了目标出现的时间地点他就挂电话了，特娘的，我告诉你，敢挂老子电话的都死了。”
“所以他死了？”
“没，我连他影子都没见着……”
“那就不管他了，真是没用。”
虽然拌嘴仍在继续，但事实上两人与目标的距离恰到好处地保持在了五十米，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巧妙地混在街上的人流中。
某个时刻，肌肉男的步伐稍稍加大，夜蝶很有默契地闭上了嘴，身体一同进入紧绷状态，谨慎地跟上。
周身人流如潮，与目标的距离在一点点拉近。
三十米。
二十米。
十米。
五米。
两米、一米……
“二位。”
出乎他们意料地，奉逸突然转身面对他们，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道。
“跟着我，是想来我家喝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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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奉逸十四岁时，母亲组建了新的家庭，奉逸选择了搬出来一个人住，也是从那年开始，他与母亲约定每逢长假都要见见面。
暑假都过去大半了，现在才有空回一趟家。
“唉。”
奉逸叹了口气，仔细想想从他第一次见到凤依小姐到现在，连一周的时间都不到，可其中经历之曲折，总会给人一种已经过去了很久的错觉。
闭上眼，奉逸清出脑海中这些不必要的感慨，将意识沉入紫府中，在寻常人看来他只是在假寐而已。
奉逸是来看热闹的，他想看看凤依小姐会用何种手段处置唐厉，就那个与肖无月合作的杀手，那天他的魂魄被凤依小姐当着肖无月的面抽了出来，因为灵魂受损而沉睡，直到刚刚才恢复了意识。
……
一片漆黑。
“我……我这是在哪？”
随着一阵头疼欲裂的感觉，唐厉艰难地睁开了双眼，眼中看到的是景象是他这辈子从未见过的，最纯粹深邃的黑暗。
黑暗中走出两个人影，正是凤依小姐与奉逸二人。
“是你们！”唐厉的面貌霎时变得狰狞，：“你们把我怎么了！快放了我，不然我搭档不会放过你们的！”
奉逸忍不住先开口道：“肖无月？你还是别指望她来救你了，她不会来救你了。”
“你说什么？”唐厉狞笑道：“你们不会明白的，那个女人，不对，那个怪物，你们一定会死在她手上的！”
“哦？”
奉逸与凤依小姐对视一眼，据肖无月本人说，从没有跟任何人类提起过她妖族的身份，那这个男人又是从何处得知的呢？
“此话怎讲？”
“那……那个家伙，我第一次看到她就知道了，那个导演，虽然不知道原理，但她控制了他的精神。”
凤依小姐好奇的问道：“你亲眼看见了？”
“本来我也不确定，可是之后，我雇的那些人，去找她，都死了，我就知道，她是个怪物，根本就不是人类。”
奉逸的声音逐渐冰冷：“所以，试探过后你就亲自把她领到杀手这条道上？你不怕死？”
血丝布满了唐厉的眼白“嘿嘿，虽然很怕，但还是做到了啊，高风险高回报嘛，那个笨蛋，空有力量却从不轻易使用……”
“这个白痴什么都说了呢。”奉逸扭头看向身侧的凤依小姐。
凤依小姐“嗯”了一声，道：“效果比我想象中好一些，可能跟他灵魂受创有关吧。”
暴怒中的唐厉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不对，我刚刚都说了什么……”清醒下来的唐厉对自己刚才情绪的失控感到不可思议。
面对茫然的唐厉，凤依小姐淡淡道：“四弦控情大法，稍微撩拨了一下你心中的愤怒。”
愤怒从身体中抽离，接着恐惧开始侵占他的大脑，他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们！你们跟那家伙一样，都是怪物，不要，不要杀我！”
当恐惧到达顶点时，唐厉的心弦绷断了，面部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表情，看上去像个木偶一样。
“……他死了？”奉逸见这家伙突然间一动不动，小心翼翼地问凤依小姐。
“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
奉逸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处置这家伙的灵魂？就这么扔这儿？”
“扔这儿？”凤依小姐的声音升高一个调，用鄙视的眼光侧目看着奉逸道：“你不嫌脏我还觉得恶心呢，垃圾而已，烧掉就好了。”
说着口中捏了一个法诀，凭空出现一道细细的黑色火苗，火苗在凤依小姐的控制下移动的很缓慢，但在触及唐厉时突然蔓延开来，就像有生命那样包裹住他的灵魂，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就蚕食干净。
凤依小姐的声音中没有任何起伏，“黑色的凤凰不死火，他已经形神俱灭了。”
眼前重归空无一物的黑暗，这个场所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对于第一次亲眼看着生命逝去，奉逸心中颇有些唏嘘。
“没什么好感慨的。”凤依小姐像教导学生的老师那样，对他道：“对于想杀死你的敌人，不想着如何杀回去，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
虽然早就知道凤依不是慈悲派的，但那张漂亮的脸蛋口中吐出的冰冷话语还是让奉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修仙就是如此。”凤依小姐拍了拍他稍显僵硬的肩膀，用轻松的语气道：“醒醒，你该出去了。”
随后对准他的脸颊，毫不留情地一下。
“啪”
痛！
这一巴掌直接将奉逸从座位上扇到了地上，揉了揉右脸，顶着其他乘客疑惑的目光，奉逸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反应这么快，大概是有些习惯了吧……
之前凤依小姐只是摄取了唐厉的魂魄并将其禁锢在自己的紫府中，跟他说想试试能不能问出什么情报，在他的印象里，既然飞升是真实存在的，那只凭借魂魄复活也肯定是行得通的。所以在唐厉被夺魂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负罪感。
但是刚刚不一样，凤依小姐亲口说了，是形神俱灭。
毫无疑问，他杀人了，虽然对方是金家派来杀他的杀手。即使心中已经隐有预感，但当这一刻真的发生时奉逸的心头还是止不住地感到迷茫——自己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
“……街站到了，左侧的车门即将打开，请小心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
车厢上方的广播提示地铁到站了，奉逸木然地起身，随着人流走出了地铁站，正午阳光有些刺目，奉逸微微眯眼。
出站口就是深川市有名的商业区，北门商业区，这里以服装贸易闻名，时间是周末，街道上人头攒动，穿着什么样衣服的都有。
奉逸深吸一口气，转换了心情，走往熟悉的方向。
……
“目标出现，目标出现，收到回话，over！”肌肉男拉起衣领对微型讲机通话。
“over你个大头鬼，老娘就在你后边。”
“……你对讲机呢？”
“塞包里了。”
肌肉男看同伴两手空空，问道“那你包呢？”
“我包太多了，那个不知道丢哪了，找不到了。”
“……”
肌肉男虽然很想训斥她你这是什么工作态度，但反正最后真打起来也讨不了好，所以嘴里嘟囔了一番只能把自己的微型对讲机也塞回口袋里。
“别光说我啊，你西装呢？”
代号为夜蝶的女杀手，第一眼就发现自己这临时搭档身上的改变，那身感觉随时会被他肌肉撑爆的西装没穿在身上，取而代之的是运动系的穿搭，宽松的运动卫衣将他的肌肉轮廓从视觉感官上稍微柔化了一些。
肌肉男很自然地说：“那身衣服不适合我啊。”
“……你居然有自觉，那你平常干嘛穿的那么扎眼。”
“那是面对客户的时候，这是工作的时候，能一样吗？”
“嗯哼。”夜蝶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想起来这次任务是三人行动，问道“那个家伙呢？”
肌肉男恨恨道：“我才跟他说了目标出现的时间地点他就挂电话了，特娘的，我告诉你，敢挂老子电话的都死了。”
“所以他死了？”
“没，我连他影子都没见着……”
“那就不管他了，真是没用。”
虽然拌嘴仍在继续，但事实上两人与目标的距离恰到好处地保持在了五十米，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巧妙地混在街上的人流中。
某个时刻，肌肉男的步伐稍稍加大，夜蝶很有默契地闭上了嘴，身体一同进入紧绷状态，谨慎地跟上。
周身人流如潮，与目标的距离在一点点拉近。
三十米。
二十米。
十米。
五米。
两米、一米……
“二位。”
出乎他们意料地，奉逸突然转身面对他们，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道。
“跟着我，是想来我家喝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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