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君是自可留89_君是自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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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君是自可留89

  “谢谢客官!”乐呵呵地接下打赏碎银,李宝福弯腰贴着笑脸再三感谢。

  竟还是那么势力……

  默默将桌上最后一个包子挪进口中,衍墨冲对面那张陌生的面孔皱起眉。

  极好的面皮与易容手法,都这么给糟蹋了。

  “又在腹诽什么?”

  看的那叫一精准,万俟向远前语刚出口,衍墨就差点心虚得被噎死。

  “咳咳——咳——”

  “没、没有。”

  略为嘲弄地哼了声,万俟向远显然是不相信。但对着张同样令人提不起兴致的脸,还真讲不出什么调戏话语。

  丑是不至于,可实在平凡得……人神共愤,扔到人群中都找不出。

  ——倒胃口。

  “邱老头教的心法,练得如何了?”

  “第四层。”

  “不错。”鹤发之年的邱平壑也不过练到第九层而已,这半年工夫的进度,已经很值得真心称赞。“我教的,如何了?”

  说好有自夸之嫌,说不好又实在违心。衍墨看着去牵马的人,半晌也没交代出个只字片语。

  枣红的高头骏马两匹,都是钟横昨日才从外面买回的。万俟向远将马绳之一递出去,朝人还没多起的街道伸出手指,“走罢。”

  “是。”以为是不打算再问了,衍墨便接住缰绳翻上马背。

  五岁习剑,七岁修心法。待到一十六岁那年,他才勉强将两者共同练到第九重。而身旁的这个人,仅是半年光阴,便把炤水剑法练到了第五式。

  信手紧紧掌心马绳,万俟向远睨往道旁垂柳,闲闲感叹道:“衍墨,你的确不简单……”

  用心与刻苦不假,可放眼武林,用心、刻苦的又岂在少数?

  苦修数十载仍旧默默无闻的大有人在,而真正学有所成的,仅屈指可数而已。

  “若不是困身寒炤阁,单这资质就可在江湖中立下威名。”

  “属下不觉得。”眼下尚身处在街道中,衍墨也就不便做些什么惹人侧目的亲近之举。只是轻一点马腹,与前面之人并行:“若非主人将属下带回寒炤阁,只怕今日那些包子、馒头,都会由属下亲手送上。且属下并无德仁之心,要立,也是立骂名。”

  前面的几句,仅是由境所生的感慨。放人离开万万不会,可听到传入耳中的……安抚话语,万俟向还是十分受用。

  毕竟,于那面皮极薄的人来说,此般已是不易了。

  其中心意,远比盟誓密语来得真切。

  “习武八载,今日便考验一番。若是表现得好,赏赐自会跟在后面。”

  这话,怎么听着都有调戏之嫌。衍墨闻后黑眼珠少了些,白眼珠多了些,大是在心中腹诽开来。

  “去城郊围场!”似乎是心有察觉,刻意要阻挠不知腹诽到哪儿去的某个人,万俟向远倾身夹紧马腹,立刻驰出老远。

  “驾——”

  不甘落后地沉喝一声纵马追上,衍墨丝毫不质疑易容事情,反对之后安排生出几许跃跃欲试的期待。

  安生日子过了这么久,他的确有些……手痒了。

  ——京城城郊,围场五百里外。

  “大哥,人已经齐了,过会儿接到消息咱们就行动。”

  “上面吩咐,只取裴然一人性命,万万不可伤了宁远王。”

  “是。兄弟们都明白,绝对不会伤了王爷。”

  玄衣蒙面,寂静的石壁峭崖下,百八十人悄声潜伏。

  衍墨侧首看往身边毫不惊愕的万俟向远,心中通透个七八分。

  原来是算盘各在心……

  裴然有裴然的计策,宁远王有宁远王的计策,而皇帝,自然也有自己的。

  裴然出事,宁远王势必竭力相护。

  一国之中,兵权在握的王爷要是与皇帝正面对上,这天下安定便没了。

  倘若此次能够趁宁远王“昏迷”下手成功,皇帝的确可以烦忧皆消。

  毕竟任宁远王本事滔天,也不能生死而肉白骨。

  事后么,皇帝只消把责任往当值的身上一推,便又是个兄弟之情与仁义纲法皆顾的明贤君王。

  精兵三十万如何?云影暗卫二百七十七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宁远王倘“昏迷”不醒,其势力再强也难斗名正言顺的真命天子!

  况且这皇帝恐怕甚是顾念着兄弟情谊,从未真正想要撕破脸皮过。

  不然怎会只杀裴然,不伤宁远王……

  暗示地扣上腰间佩剑,衍墨低声问了句:“可要动手?”

  “嗯。”万俟向远挑挑眉毛,调戏一番:“表现好了,有赏。”

  往往,在一人身上损之发肤,到了另一人身上就会疼入骨肉。那皇帝兴许不懂,万俟向远却明白非常。

  百十号人只要一动手,宁远王手下势必会倾尽全力与之相对抗,不死不休。

  而他所做的这些,就算是还给裴然与宁远王二人的谢礼罢。

  同样的事情,由宁远王出手会天下大乱,由他来就无关紧要了。

  也顺便……带某人出来放放风。屋中院里关着养了大半年,怕是早就闷坏了。

  “哼。”规矩全不晓丢到了哪里去,白眼也翻得越发顺溜。衍墨带着几分嘲弄嗤哼一声,轻纵身形越至下命令的领头男子身后。

  “噌——”紧接着,是锐剑滑出剑鞘的刺耳铮响。

  “来者何……人……”

  问话的人,前三字脑袋还在脖子上,到最后那音时,两者却已可以遥遥相望。

  命,绝矣。

  倏然间,四周杀气与惊愕暴涨,团团都将衍墨困在中心。

  剩下的百数人里,再没有人张口问话。有的,仅是刀剑挥舞所反射出的刺眼白芒与诡秘凶意!

  “噗呲——”

  另一边,削铁如泥的绝天剑霍然振出,生生斩下一个撤走妄图报信男子的双腿。

  “啊!!”惨烈嚎叫撕心裂肺,终于将林中沉闷许久的死寂给炸破。

  “呯——”

  “你们是何人!”先前与领头者交谈的男人奋力挡下衍墨手中利剑,不死心地运起十成内劲搏命抗衡。

  而这瞬息工夫之下,周围那些训练有素的杀手见缝插针,密密麻麻全部层重聚来,默契地就地圈阵,发起围攻!

  “取你性命之人……”

  音,好似在颤;话,也好似在扭曲。

  但这一切,却非出于恐惧或惊怕。只因,变化生得太快,招式出得太过迅。

  “嚓——”

  事先藏于里袖中的匕首蓦地被浑厚内力急速逼出,恰正取往问话者脑门。其心之狠,其力之精,明眸可视!

  生死,都定在这一霎。那泛着幽森冷光的锋利匕首犹似得了生命与灵性,拼命向着男人头骨钻去。最终,刺得连一丁点缝隙都不留!

  但此般惨景,围阵众人根本来不及细究!就在惊愕心思乍一生出的那刻,他们的性命皆已注定被断绝。

  凶残的杀招借由弹指刹那狠绝祭出,衍墨展臂奋起,猛提内劲让手中长剑在旋身间利扫两个来回。

  “嘭——嘭——嘭——嘭——……”倒地声响犹如鬼府冥乐,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山林。

  周围那些蒙之人,在连惨叫都未能出口的情况下,全部身首异处。

  然,真正将后面众多杀手吓退的,并不是一招夺命剑式。

  而是远远超出残忍与恐怖范围的凶残杀念……

  地面上连续坠落的根本不是尸体与头颅!竟全是大小相同的无数——尸块!!

  “啊啊啊——”不知是谁,终于挨不住绝望尖叫出声。

  生死决战,实力与气势缺一不可。

  毫无疑问,经方才残暴厮杀过后,衍墨已将两样尽数占齐。

  余下的,便就简单多了。

  只是重复屠杀而已……

  谁说普通的面容就不吸引人了……

  远处,万俟向远专注望着一招一式尽显利落、狠辣的男人,再舍不得移开半分视线。

  明明是一样的剑法,换了个出手的人,就变成了另一番味道。

  阴狠、毒辣、却不张扬。

  没有光明磊落与侠义仁心可言,甚至每次出手都会牵出四溅飞红,带起惨叫连连。

  可这些,根本无法抹杀那份令人叹为观止的敬畏。

  强者,真正意义上的强者!

  意念之坚决者,可以一敌百。

  而这么一个令人惊叹的强势男人,是他万俟向远的。

  别人,抢不走。

  不,该说是那人心甘情愿为他留下。

  毫无怨言地献上全部忠诚与信任。

  萧衍墨……

  如此之人,怎能让人不生心动!

  ……

  这边,心念未消;那边,杀戮却止。

  默默将利剑归回鞘里,衍墨走过来十分嚣张地朝万俟向远扬了扬下巴:“属下表现,主人可满意?”

  “……满意。”

  怎么看,都像在勾引人,万俟向远猛地揪住衍墨衣襟,借由马绳扶助俯下身子,对着眼前得意弯起的薄唇狠狠蹂躏。

  何止满意!

  待到一吻方休,万俟向远放眼环顾周围无数大小均匀的肉块,甚是赞许地挑起眉毛,“有赏。”

  连毁尸灭迹都省了……

  皇帝就算亲至,也无法查出任何线索。

  “属下斗胆,敢问主人打算如何奖赏属下?”

  赏……

  赏你个声名罢。

  一个不必依仗任何人便可在江湖中立足,又不必担心惹来闲言碎语的声名……

  纵容地勾起嘴角又印一吻,万俟向远却没有说明。

  隐约中,觉得这么一味放纵下去连自己当主人的威严都放纵没了,便三分真、七分假地肃起面容。

  “不守规矩,该罚。”似是为应出口言语,万俟向远利齿扣紧,留下个深刻齿印。

  “唔——”没有逃躲或闪避,衍墨就这么带着一身血腥与杀气,放肆地启齿啃咬回去,然后大着胆子将温热的软舌送入万俟向远口中。“属下全由主人处置。”

  情欲与欲火齐齐在这嚣张、挑衅的诱惑下不住攀升,万俟向远手臂一伸,用力揪住衍墨背后衣衫,将人携上马背。

  极顺从地面对面跨坐于马鞍上,衍墨与眼底蕴满欲望的人紧紧相挨,甚至略带急切,伸出胳膊相迎。

  “离约定的,还有两柱香时间……”

  提醒兼之邀请?万俟向远低声笑了笑,抖开缰绳绕过满地尸块与猩红,驱马行入树林深处……

  人生在世,当须及时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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