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社交_被迫出道[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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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社交

  于菀柔待在她妈妈和她爸爸的前妻之间,只觉得尴尬得要命。

  要不是还有其他人作陪,要不是有求于人,于菀柔恨不得立时找个借口溜走。

  两个都年近五十的女人倒是一副看起来似乎相交甚笃的模样,跟陪同逛街的邝太太言笑晏晏,话好像永远都说不完。

  在场的两位男士,冯忆安和宋辰聊些没意思的生意经。

  虽然因为教养足够好,并没有显出陪女人逛街的不情愿来,可于菀柔知道她哥和这位刚认识不久的宋家少爷都会为此感到无聊。

  至于陪在她身边,用蹩脚的普通话喋喋不休,谈着大浪湾社交圈里八卦的邝小姐,于菀柔一边时不时附和一下,一边在心里狂翻白眼。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想念过她在内地的社交圈子。

  邝小姐一面摄服于她家的资产规模,一面又自傲于自己身处大浪湾的老派富豪圈子,隐隐看不起她家这样的“新贵”。

  离宋家老爷子八十八岁大寿还有一星期,虽然不是整寿,可数字吉利,宋家决定大办。

  整个香港有资格进入宋家社交圈的太太小姐们全都在为此作准备。

  原本于菀柔是不用对此有什么举动的,可谁叫她那位异母姐姐找了个宋家人当男朋友,而她爸爸又没有反对呢。

  宋家给她全家都发了请帖,这就是家世相当的用处了,如果她姐姐真的只是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娱乐圈明星,哪怕再红,没有得到家人认可的婚姻打算之前,宋家也会很谨慎的。

  可如今不过恋情刚刚曝光,就送上请帖,无非是表明他们对她这个姐姐的态度。

  越富越有势利眼。

  跟迟念的妈妈比起来,于菀柔是知道她妈妈的好处的,她妈妈是外公的幺女,从小就受尽宠爱,第一次婚姻不如意,也有娘家帮出头管离婚,还生怕她因此有了什么心理问题,寻摸再婚对象的时候,恰恰好,遇上了刚离婚的黄金单身汉于文泉。

  她妈这辈子最大的麻烦是怎么避开前夫,而与这种这种苦恼相提并论的是眼角多了条皱纹,她哥冯忆安不愿意去见相亲对象。

  于菀柔眼里,她妈心理上怕是比她还年轻,她妈这些年就没长大过。

  马上五十岁了还像个小女孩,很多男人就喜欢这样的女人,美丽温顺,重视家庭,生活围着丈夫和孩子转,无忧无虑,即使发愁,愁得也是如昨夜宴会上的玫瑰花开败了这样的小事。

  以于菀柔看的那些小说,像她妈这样的女人,大多年轻时候就被摧折了,可现实就是她妈天生好命,即使遇人不淑,再婚对象也能羡煞旁人。

  所以,在跟迟念妈妈接触以前,于菀柔一直都都不清楚迟念的妈妈为什么会跟她爸爸离婚。

  不是于菀柔偏袒自己爸爸,从她记事起,印象里的爸爸就是个完美男人。

  事业成功,注重家庭,长相也很儒雅,年轻时肯定是个好看的男人,她从来没见她爸跟她妈起过争执。

  至于出轨?那是什么?

  于菀柔只在别人家的故事听过这个词,虽然这些事现实里离她很近,可在她的心理上,却遥远得像舞台故事。

  等来了香港,她妈带着她特地拜访迟念妈妈,于菀柔才有点明白,为什么有人愿意跟她爸离婚了。

  这位闻名已久的迟立女士明明是五十岁的人了,可看着半点不像,倒不是像她妈那种心理上的晚熟,所以生理上连带着年轻。

  两个女人相同的大概只有她们都是养尊处优多年,脸上皆看不见被生活琐事折磨过的痕迹。

  迟女士衣品很好,梳着清爽的垂耳短发,白衬衫高腰卡其裤的日常穿着更显身形的挺拔利落,手上戴了几只细细的希腊式金手环,素净又大方。

  第一眼望去,看身形绝不会让人觉得是四五十岁的女人,猜她是二十多岁的女郎的人怕是也有,只有凑近了看她的面庞和眼神,才能发觉她确实有些年龄了。

  迟念的妈妈让于菀柔觉得超酷,赤手空拳打拼出一片天地的事业女性,为了减缓衰老速度,可以坚持多年洗冷水浴,但是却不会像很多贵妇那样去打针拉皮。

  聊起养颜经,迟女士对常见医美手段很不在乎的样子,于菀柔还记得她讲话时的模样,“老了就是老了,骗自己有什么意思。”

  那是种自信,她五十岁了还喜欢谈恋爱,并且不需要外力让她具备恋爱资本。

  连伪装都不屑。

  几天相处下来,于菀柔能判定这位迟女士是个拥有强大自我,果决执行力还有极强掌控欲的人。

  一山不容二虎,即使是一公一母也不行,她爸爸跟迟女士离婚,无非是两个拥有强大自我的人过不到一起去,他们这样的人,不仅要给自己做主,还要给别人做主。

  她妈一生都在等别人给她做主,所以和她爸很相配。

  如果没有这趟香港之行,于菀柔对这样的结论也许会很乐于接受,父母恩爱,会让她觉得自己比迟念幸福,她有的,迟念没有。

  可是……

  唉,事情往往就坏在会出现不妙的转折词。

  可是于菀柔看到了幸福底下的阴影,她同父异母的姐姐的存在总是会让于菀柔感受到这阴影。

  爸爸更喜欢迟念,她妈妈以前安慰她,因为爸爸对这个姐姐有补偿心理,难免会多偏心一点。

  如果只是这样,她万事不愁的妈妈,为什么会选择带她赴港呢?

  爸爸嘴上说只是小孩子谈恋爱,成与不成还很难讲,用不着太郑重,可转头就给了迟念恒信董事的头衔。

  妈妈不傻,她心里也怕爸爸太偏心。

  “维扬那些股份,妈妈可以当没看见,因为这是你爸爸离婚的时候就说好要给她的,可恒信不是,邝太太为什么需要巴结我,邝小姐为什么得围着你转,还不是因为有恒信在香港。”

  恒信是一个由内地多个企业共同注资成立的香港公司,在全球金融危机过后对香港的地产、金融还有零售业进行了抄底式收购,吃相凶狠,堪称鲸吞蚕食,香港蔡氏更是直接被恒信吞掉了全副家业,当时港媒报道用的题目是“六龙过海”。

  所谓六龙,是指恒信的六大股东,其中自然包括于文泉。

  这次抄底也被叫做恒信风暴,因为吃相过凶,使得香港本地富豪对此心有余悸,并不欢迎内地富豪顺利踏入他们的社交圈。

  可商人就是商人,岂止是邝太太和邝小姐,于菀柔看看正跟冯忆安相谈甚欢的宋辰,心底里嗤笑一声。

  如果你踏不进某个圈子,只能说明你还不够有钱,或者,不够有势。

  尽管很清楚这一点,可香港老牌富豪的圈子文化,还是叫于菀柔很不快活。

  这个圈子不能贸然踏入,虽然可能好多家都希望给孙子娶个能继承百亿家产的媳妇,可面上还是得装模作样一番。

  比起对她爸的警惕,迟女士在香港的贵妇人圈子里混得如鱼得水,她的立汇,今年在香港开业刚满十周年,已经是有钱人公认的购物好地,想买什么,首选就是立汇。

  比起认识她,邝小姐更想认识她姐姐,因为邝小姐经营自己的“事业”,是个独立设计师。

  有什么是比让个人品牌入驻立汇,再被迟念穿在身上更能打开局面的事呢?

  她妈结束跟迟念妈妈维持了多年的王不见王,选择低头,还不是为了她,需要由迟念妈妈带她走进这个陌生的社交圈子,知道她爸爸心意的情况下,跟迟念这个姐姐加强感情联系。

  想起这些,于菀柔就有种沮丧。

  可想起刚试过的那些用于参加各种场合的漂亮衣服,她又有些开心,内地社交圈还没讲究到这个份上,也许再过几十年也会这样的仪式感和庄重感。

  财富总是会从单纯的财富转化成别的什么东西,人总是想要别的人拥有更多的优越感。

  迟念会怎么看这些事?

  于菀柔无端地想知道迟念的看法,她心里想着的人此时就在她头顶上拍戏。

  今天来立汇试衣服,也是因为她这个姐姐要来市中心拍戏,正好能拍完戏,然后把出席宋家老爷子寿宴的衣服一并试了。

  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可全世界都在将就她。

  宋衍怎么看迟念的这种安排?

  于菀柔也试图观察陪着他们一行人的宋辰,可宋辰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非常绅士,委实看不出他有什么态度。

  难道真的不在乎?

  迟女士虽然嘴上没少抱怨女儿选择进娱乐圈的决定,可她抱怨里也透着满意。

  正像耳朵边飘来的妈妈辈的交谈话语那样。

  “我这个年龄穿艳色不好,太浮了,最合适的是红色,可去年的夏装Rodríguez推了红色系,念念再推波助澜地那么一穿,整个下半年,满大街都是红裙子,当然得躲着已经流行开来的东西挑,再时髦的东西,泛滥开来就是俗气。”

  长长一段话,重点藏在中间那句跟迟念有关的。

  迟女士当然得意自己女儿引领风尚的能力。

  于菀柔年纪不大,又没受过什么大挫折,其实她很羡慕迟念的这种风光。

  邝小姐一面不赞同迟念太张扬,搞事业搞到进娱乐圈,一面又不情愿地承认迟念品味好,还说她很多朋友想跟迟念认识。

  想想AG发给她的那个邀请,于菀柔心下有几分骚动,可是她妈不许。

  等我回B市问爸爸,姐姐可以,妹妹当然也可以。

  于菀柔心下如此想到。

  “菀柔,菀柔!”

  “啊?”

  于菀柔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一时没注意到她哥冯忆安在喊她。

  冯忆安看她这个样子,倒是笑了。

  跟宋辰说道:“她们姐妹俩,发呆的时候最像,其余时候,真的不大像。”

  于菀柔不喜欢自己哥哥提迟念,便有意岔开话题,问冯忆安道:“喊我干嘛?”

  “问你想不想跟我们一道去楼上看看?”

  “楼上有什么好看的?无非是一堆人在拍戏。”,于菀柔嘟囔道。

  “我只看过美国的片场,没见识过中国的片场,而且感觉已经好多年没跟宋衍说过话了,菀柔陪我去看看,好不好嘛?”

  邝小姐倒是有兴致,用娇嗲又蹩脚的普通话劝于菀柔道。

  一共四个年轻人,三票对一票,于菀柔又不想参与她妈和迟女士的聊天,只能同意。

  于是四人一道去看拍戏。

  ――――――――――――――――

  《繁花将尽》之所以要借用立汇的地方,是因为要拍一场男女主单独相处的戏。

  女主顾承欢在故事开始就遭遇了情感败局,陆家六少陆肃雍接受家族安排,娶了豪门千金为妻。

  顾承欢为人有心机,知道她与陆肃雍再无可能,她是不会做情妇的,倒不是道德上有什么顾虑,而是顾承欢觉得做情妇不值账。

  将来能上位还好,上不了位她就亏大了,且她心知陆肃雍很喜欢自己,但是如此都不足以让他对抗家庭,那指望这个男人过个几年,为了韶华不再,人老珠黄的她做离婚决定,那是更不可能的事。

  权衡之下,顾承欢打定主意寻找新的目标,为了保住这份工作,也为了避开陆肃雍新婚妻子可能有的猜疑,陆肃雍秘书这份工作势必是做不得了,顾承欢向来识趣,自己先行一步,申请了调职。

  却不想昔日的竞争对手摆了她一道,顾承欢居然被指给了在陆家内部都不讨人喜欢的陆家四少陆斯年。

  此君向来不务正业,劣迹斑斑,名义上管着陆氏集团下属的一家子公司,可只是偶尔上班,大部分时候,他都忙着带新认识的女朋友还有自己的狐朋狗友们到处冶游。

  因为父亲早亡,在其他堂兄弟还需要跟家里领“零花钱”的时候,年满二十一岁的陆斯年已经获得了支配他父亲留给他的丰厚遗产的权力,大笔遗产可以供他尽情挥霍。

  陆斯年放浪不羁,流连欢场,纵情声色,是典型的豪门纨绔。

  跟着这样一个人自然是没什么前途的,顾承欢打定主意,早日摆脱这位上司。

  可随着时间流逝,顾承欢发现陆斯年还有另一面,在两个人宛如探戈步一般的试探与猜谜中,顾承欢发觉陆斯年非但不是一无是处,反而在谋划着什么,而顾承欢表现给别人的假面,在陆斯年面前也渐渐无法维持。

  你会爱上一个与自己互补的人,还是一个与自己相似的人?

  顾承欢曾经觉得是前者,可这个答案开始不那么坚定。

  顾承欢生日这天,还要帮陆斯年追女孩。

  □□少出手阔绰,包下整个商场,让自己中意的女友随便挑,却因为态度傲慢,在顾承欢精心安排的烛光晚餐里,被伤了自尊的女友泼了满脸红酒。

  后续安排自然无法进行,顾承欢问陆斯年要不要跟商场说明取消安排。

  陆斯年拒绝,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看过顾承欢的档案,今天是顾承欢的生日,于是叫顾承欢去挑礼物,喜欢什么拿什么,当他这个做老板的给下属送生日礼物了。

  这就是《繁花将尽》第两百一十场的拍摄背景。

  其实这部分剧情从剧本顺序上说,是在前面的位置,但是实际拍摄因为各种因素,并不是按剧本顺序一幕幕地拍。

  迟念和宋衍昨天在赫兰道拍了男女主定情,今天却要倒回去拍两人相互试探的戏份。

  冯忆安和于菀柔一行四人上来的时候,正拍到顾承欢跟陆斯年要烟抽的部分。

  陆斯年感觉一阵女性的温软香气将自己笼罩,顾承欢长长的眼睫毛如鸦羽般浓密乌黑,她没跟他要打火机,衔着口中的烟凑上他叼在唇上的烟卷末端。

  顾承欢总是这样大胆,她不会不懂她这个动作的暧昧含义。

  可陆斯年没有像往常那样做,如果那些追逐他的女人这样做,他也许会索取一点惠而不费的“好处”,猎物自己送上门,还有什么好讲的。

  可这是顾承欢,她明显不抱有嫁给他然后实现阶级跃升的幻想。

  她亲眼看着他毫不留情地结束数段情史,利落地帮他收拾首尾,然后无情地将他的旧爱清除出他的视线。

  聪明如顾承欢,当然不会觉得她就是那个让浪子回头的女人。

  带着疑问,两个人一时间默然无语,各自吞云吐雾,漫步在大理石铺就的光滑走廊上。

  顾承欢心情愉悦,她只吸了两口烟,就将烟熄灭扔进了垃圾桶。

  她迈着轻快地步子在各式衣架之间挑选着自己中意的商品,试戴各色帽子和饰品。

  陆斯年性子里惯有恶劣开始作祟,看着正拿着条早春新款连衣裙在身上比划的顾承欢,他以扳回一城的心态,用嘲讽的语气开腔:“顾承欢,为什么享受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还能这么开心?”

  顾承欢却无动于衷,把手中的裙子挂了回去,又换了条摆在身前,对着穿衣镜猜想上身以后的效果。

  “四少,如果你永远改不掉你毒舌又嘴贱的臭毛病,那我麻烦你至少在女人试衣服的时候不要张嘴。”

  陆斯年危险地眯起眼睛,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熟悉他的人都清楚,这是快要生气的征兆。

  可顾承欢对陆斯年的举动满不在乎,她把裙子挂回去,开始看另一排的真丝衬衫。

  “得了吧,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四少,你难道要演给我看,暴躁易怒,动不动就给让人难堪的陆~四~少~”

  顾承欢故意把最后三个字说得婉转动听,妩媚动人。

  陆斯年走到顾承欢身边,打量顾承欢注意着的东西。

  意味深长道:“才三个月,我在你面前就无所遁形。”

  “彼此彼此,才三个月,四少不也把我看的清清楚楚。”

  顾承欢搭在衬衫柔滑布料上的手像象牙制品那样白而光洁,指甲呈现好看的微粉色,一只镶珍珠的手镯松松地套在腕上。

  陆斯年知道,顾承欢是爱大钻的,但是以她个人的经济能力,这显然不可能。

  小钻或者假钻,以顾承欢的品味,她当然不会选择,如此不如退而求其次,戴珍珠饰品,没有钻的璀璨,却也不失体面。

  顾承欢是文化的受害者,这文化养育了如今的她,让她走到如今这个位置,也终有一天,会要了她的命。

  陆斯年清楚顾承欢的向往,她走在钢丝上,一不小心就会摔下万丈深渊。

  “顾承欢,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对我,就不像对着陆肃雍那样装模作样。”

  “四少,我也好奇,为什么你对我,就不像你对别的女人那样柔情蜜意,哪怕那只是一时的也好,可从我到你身边第一天起,我就没享受过这样的福利待遇。”

  “因为你不会被我捕捉,作为猎人,不喜欢太聪明的猎物。”

  顾承欢朝陆斯年甜甜地笑了,转身去看新的商品,发出的声音却清醒而冷静。

  “我也一样啊,四~少~,我不缺会对我甜言蜜语的男人,你知道我有这个资本。

  可我跟他们周旋,又不是为了跟他们谈恋爱,恋爱和婚姻是两件事。

  四少是个好情人,不是个好丈夫,何况四少连我的情人都懒得做。”

  陆斯年跟着顾承欢身后,亦步亦趋。

  女人穿着细高跟凉鞋,自然是光脚,脚趾上涂了樱桃红的蔻丹,脚踝白皙诱人。

  顾承欢已经走到了珠宝柜台,正凝神看那些散发着迷人光芒的首饰。

  陆斯年顺着顾承欢的目光,看见了一副钻石耳钉。

  有些意外,他以为顾承欢会看更高价的东西。

  “喜欢这个?”

  陆斯年问道。

  顾承欢移开视线,娇笑道:“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有男人给你送过类似的东西?”

  “对啊,可惜我没要。”

  “这倒是有些奇怪,送上门礼物,为什么不要,我今晚把别人不要的东西给你,你都能欢欢喜喜地挑来挑去。”

  “因为一副钻石耳钉不够买我一辈子。”

  “那顾小姐觉得什么够买你一辈子?”

  陆斯年说完,用手捏起了顾承欢的下巴,他从顾承欢的声音里听出了异样。

  女人眼睛里果然有了泪光。

  “啧啧啧,怎么哭了呢,真被我搞哭了?”

  陆斯年凑近顾承欢,对着她的眼睛轻轻吹气。

  “不要哭,女人要在有所求的时候才哭,没有用处的哭泣只会让你看起来好欺负,而且,顾承欢,不要拿你那套应付男人的手段拿来应付我。”

  顾承欢努力把眼泪逼回去,脸上哪还有半点悲伤,试图抓开陆斯年捏着她下巴的手,可力气不足以跟陆斯年抗衡。

  “陆斯年,你就是个王八蛋!瞎子才会觉得你怜香惜玉。”

  “顾小姐不是瞎子,所以不要对我有什么妄想。”

  陆斯年松开手,却又抚上顾承欢的脸,感受女人如丝绸般的皮肤。

  顾承欢着实是个美人,这点他得承认。

  “我不叫你白流泪,挑套首饰吧,选最适合自己的,过几天陆肃雍要和我那位弟妹要庆祝蜜月归来,我总不能叫我的人被别人比下去,好好选,到时候别给我丢人。”

  顾承欢破涕为笑,拉住陆斯年的袖子,“谁说□□少不怜香惜玉,该打。”

  两个自认为看清对方的男女,究竟有没有动心,谁知道呢?

  “咔――非常好,这条过了。”

  导演左腾满意地宣布道。

  于菀柔看着跟自己印象里大相径庭,完全陌生的迟念,惊讶不已。

  正因为知道迟念现实里样子,她才觉得惊讶,她这个姐姐,好像真的很会演戏,也很享受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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