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_皇叔每晚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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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嗯?”周誉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她。

  “小心柳明高之前往来之人,不要再受伤了。”

  “好,都听你的。”

  周誉扬眉轻笑,然后不再耽搁,很快便淹没进了侍卫堆中,等周雁荣与沈菱歌道别,便彻底地离开了。

  她还在装病,自然不可能送他们出府,只能独自一人坐在堂屋中,听着热闹的声响散去,留下满屋的寂静。

  屋内云姑正在换床褥,把周誉之前睡过的全都换了下来,点上了淡淡的熏香。

  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屋子,沈菱歌总有种不真实感,明明之前她还恨不得他赶紧走,可他真的走了,又像是丢了半缕魂似的。

  “姑娘,这些被褥和衣服还是烧了吧?”

  云姑的声音将她唤醒,沈菱歌捏紧了手中的匕首,撇开了眼,“被褥烧了,衣服……衣服先留着吧。”

  周誉,你可千万千万不能死,不然我这辈子都会恨你。

  周誉走后,一切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她的‘病’也渐渐地好了,每日就是养花逗狗,偶尔帮着沈淑欣管家,空闲时间还要读经文。

  她不是做样子糊弄人,而是下定决心要做好这件事,她还在屋内供了佛龛,抄经念佛,很是恬静安逸,空闲之余还能为周誉祈福。

  直到这日,一道圣旨,打破了她的平静生活。

  “你就是沈菱歌?”

  “是民女。”

  “沈菱歌接旨,陛下召你即刻进宫伴驾,还不快些领旨谢恩,陛下在等着呢。”

  这次来传旨的太监并不是上回来的那人,沈菱歌甚至没在周允乐身边见过他,便起了疑心。

  周允乐不是病了吗?且就算他不病,也不会突然召她进宫啊,她一个要出家的人,进宫做什么?

  为此便迟疑了半刻,那来传召的太监见她跪着没动静,不耐地皱了皱眉。

  “愣着做什么,沈菱歌还不快快接旨?”

  “民女只是好奇,陛下怎么会突然召民女进宫。”

  “真是好大的胆子,陛下想召你那是你的福分,居然还敢质疑圣旨,你是不要命了吗?”

  与传旨太监一道来的,还有宫内的侍卫,看着派头十足,倒不像作假。

  云姑见她还在发愣,担心地喊了声姑娘,沈菱歌这才将圣旨接下。

  但接时还是多留了个心眼,仔细看了上面的字与印章,字自然不是周允乐的,那玉玺倒是与之前收到的那封圣旨一样。

  “沈姑娘可是还有异议?”

  圣旨虽是没问题,但人和事情处处都透着问题,可如今人就在这等着,她若不去,便是抗旨的杀头大罪,即便知道是陷阱也必须得去。

  “我这身打扮不适合进宫,还请公公先等等,待我换身衣裳便好。”

  沈菱歌给云姑使了个眼色,云姑立马明白过来,给那太监塞了个鼓鼓的荷包,那太监见了好处,便笑盈盈地改了口。

  “姑娘说得在理,要面圣自然是仪态得体,那杂家就在外头等着您,可得快些,陛下最不喜欢等人了,到时可是要发火的。”

  “多谢公公提点。”

  沈菱歌让云姑留下继续套那公公的话,自己则是回了房内,换了身便于行动的衣服。

  同时交代婢女,现在就去一趟大长公主府,将她进宫的消息告诉周雁荣,若真的有诈,唯一能救她的就只有她了。

  不等她耽搁,外头就有人来催了,沈菱歌见没法再拖延时间,也不磨蹭跟着出去。

  只是在临走前,她将周誉赠与她的那把匕首给带上了。

  那太监瞧见她出来,看着像是松了口气,赶忙迎了上来,“沈姑娘可算是好了,赶紧走吧,外头马车都等着了。”

  沈博简听到消息,从布行赶了回来,正好碰上她出府,“菱儿,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别担心,想来是没人陪陛下解闷,突然想起我了,召我去玩的,马上就会回来。”

  沈家最大的官就是沈博植的中书舍人,就算是年节庆典等,也够不上进宫的资格,他活了这么大半辈子都没想过,女儿会有一日要进宫。

  听说圣旨传召,怎么能不担心,但又不能抗旨,只能重复交代让她谨言慎行:“伴君如伴虎,即便陛下年幼,也得小心,千万别冲撞了贵人。”

  沈菱歌耐心地一遍遍说好,传旨太监催了第二次,她是真的不能再拖了,才爬上了马车。

  等看着马车消失在巷口,沈博简还是觉得心里慌乱的很,直接去找沈博植,希望他能有认识的人,帮着照顾照顾初次进宫的女儿。

  有了之前被掳的经验,进宫的一路上,沈菱歌都没放松警惕,时刻注意着周围。

  好在这确实是进宫的路,云姑也趁机把方才打听到的事,小声地告诉她。

  “公公说陛下这几日都在闹脾气,什么都不肯吃,贵太妃没办法,这才想要找人来哄哄陛下。至于请您进宫,也是陛下自己的决定。”

  说也说得通,在小院那些日子,她也发现周允乐的脾气不稳定,时喜时怒,有时候生气起来还会打人。

  但她总觉得周允乐不会喊她进宫才对,不过现在猜再多也没用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没过多久,马车就在宫门外停下,圣旨上只传召了沈菱歌,云姑这些婢女是进不去的。

  当然,以她的身份就算有召进宫也得从侧门进,她仰头看了眼巍峨的宫门,深吸了口气,跟着领路太监,一步步朝内走去。

  在这之前,沈菱歌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日要进宫,往常只是听人,宫墙如何高深,却都没概念。

  如今置身其中才见这红墙黄瓦,雕梁画栋,处处皆是威严庄重,就连周围的宫人也都是迈着规矩的小步子,不苟言笑。

  让她感觉到了,那种压抑又窒息的氛围。

  心中不免有些同情周允乐,他还是这么小的孩子,不仅失去了双亲,还要时刻面临生命危险,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怎么可能性子不暴躁。

  她不敢有半分走神,认真地观察四周,也不敢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来。

  走了不知多久,领路太监才停下,她抬头看了眼,刺眼的阳光落在宫门的匾额上。

  上书‘宁寿宫’三字。

  “沈姑娘请。”

  沈菱歌见此就有些迟疑了,就算她再不懂宫中之事,也该知道,宁寿宫绝不可能是陛下所居住的宫殿,若是她没猜错,在等着她的,应该就是那位传说中的郑贵太妃。

  她不动声色,规矩着跟着进内,在大殿之外等了片刻,就有姑姑来为她打帘子。

  “姑娘里面请。”左转右拐地领着她到了冬暖阁。

  果不其然,进内就见,榻上正单手扶额靠坐着个美妇人,她身穿华贵的宫服,长发一丝不苟地梳起,手中还握着串佛珠。

  她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年轻貌美,却成了这皇城中人人尊敬的女子。

  “娘娘,人来了。”领她进来的姑姑上前,轻声地喊了她一句,便见那妇人缓慢地睁开了眼。

  她确实很漂亮,不然也不会被选入先皇的后宫,但她的双眼却略显老态,沈菱歌不敢多看,恭敬地跪下行礼。

  “民女沈菱歌,叩见贵太妃娘娘。”

  “倒是个聪明人,连哀家是谁都知道。”

  “民女愚笨,只是曾听陛下提起过,说贵太妃娘娘气度不凡,乃皇城最华美尊贵之人,民女之前不明白是何意,今日见了贵太妃娘娘,便明白了。”

  “真是张巧嘴,难怪连陛下都这么喜欢你,抬起头来,走近些,叫哀家看看清楚。”

  沈菱歌其实很讨厌被人这样品头论足地看,但没办法,谁让面前这是贵太妃,身份地位摆着,她就算再不愿意,也得憋着。

  她小步上前,微微仰起头,低垂着眼眸,看上去规矩又柔顺。

  贵太妃由宫女扶着坐起,瞧着她精致美艳的面容,伸出带着指套的手指,轻轻地在她脸颊上划动。

  “果真是天姿国色,难得的好模样,怪不得人人瞧了你都喜欢,连哀家同身为女子,瞧了都要动心。”

  她的指套顶端有些尖锐,抚摸在沈菱歌的脸颊上,有些许刺痛的感觉。

  沈菱歌不确定她是不是话中有话,什么叫做人人都喜欢,这个人似乎不是指周允乐,难道她知道了别的什么?

  她只能强忍着害怕,继续说好话奉承她:“有贵太妃娘娘明珠在侧,臣女黯淡无光。”

  “真是好灵的一张小嘴,好了起来说话吧,赐座。”

  贵太妃松开了手,在旁边的锦帕上擦了擦,接过宫女递上的茶碗,掀开抿了口。

  沈菱歌千恩万谢后,才在旁边的小凳上坐下,但也不敢坐实,只敢搭着坐在凳子的前半部分,几乎将谨小慎微刻在了骨子里。

  “你可知道,今日是谁召你进宫的?”

  “是陛下。”

  贵太妃让人上了茶水点心,沈菱歌则是目不斜视,不敢看更不敢动手。

  “是,哀家听说,有个奇女子,不仅被陛下赐了道观,还批准代发修行。知道你今日要进宫,便想先叫来瞧瞧,到底是何人胆敢蛊惑君心,叫陛下赐了如此荒唐的旨意。这会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特别的很。”

  沈菱歌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贵太妃这都要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她魅惑陛下了。

  她哪里还敢坐着,立即做出慌乱的样子,起身跪下请罪,“民女不敢。”

  “不敢?哀家看你倒是敢的很,不然你说说,正是芳华的年岁,为何不愿嫁人非要出家不可。”

  沈菱歌直觉这个问题要是回答的不好,可能会有危险,这贵太妃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如今没有人能帮她,只能靠她自己活下去了。

  闻言,她脑子飞快地转着,而后飞快起身,恭敬地跪了下去。

  她的额头贴着地面,用略带哭腔的声音道:“臣女命苦,自小母亲早逝,祖父祖母也相继病逝,算命的大师卜卦,我乃天煞孤星的命盘,不仅刑克父母,至爱之人还会死于非命,但父亲怜惜臣女不信大师之言,将我送至外祖家抚养长大。”

  “去年外祖病逝,我才辗转回到京城,没想到我回家不过数月,父亲便被冤入狱,我又从马上跌落险些身亡,竟是对上了所有的卦辞。我不愿牵累家人,也不想嫁人后连累未来夫君,早有出家之心,又唯恐出家太过荒唐家中不允许,有幸遇上陛下,这才斗胆求了恩典。”

  “臣女不敢有半句欺瞒,还望贵太妃娘娘明鉴。”

  许是她这哭诉来的太过突然,贵太妃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愣了会,才喜怒莫辨地说了句:“那倒是哀家冤枉了你。”

  沈菱歌咬着牙,满脸是泪,真真是我见犹怜:“贵太妃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去我家中一问便知。”

  她也没说谎,她的身世便是这么惨,就是那个天煞孤星的卦辞,是她临时编的而已。

  贵太妃正想要说什么,就见屋外有宫女匆匆进内,在她耳边说了句,便听她语气有些不善:“这么快就知道了?去查查谁的嘴这么松。”

  “娘娘,乾清宫那边急得要人,陛下身边的明公公在外等着呢。”

  “真是反了天了,一个小小太监也想爬到哀家头来?”

  “娘娘息怒,要不奴婢出去说说。”

  “罢了罢了,反正人也见过了,没什么新鲜的,带走吧带走吧,免得又说哀家干涉陛下的自由。”

  沈菱歌跪伏着时,还在想会不会又有什么波折,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成功了,从大殿出来时,手心都是汗。

  外头已经有人在等着她了,这次倒是她认识的,是周允乐身边的小太监,上次也是他来传的旨,好像叫什么明礼,长得白白净净的,沈菱歌对他有点印象。

  明礼一见沈菱歌出来,赶紧迎了上来,“姑娘没事吧?”

  “没事,娘娘很和蔼,也没怎么为难我。”

  “那便好,姑娘这边请。”

  有明礼带路,这次没有不长眼的人再敢出来拦人,这次直接到了乾清宫外。

  殿门外守卫森严,不等进内,她就感觉到了股寒意,自脚底往上钻。

  同样在殿外等候了会,才有人探出脑袋,请他们入内,但奇怪的是,进了殿内反倒冷清,连个伺候的宫人都没了。

  殿内门窗紧闭,还点着浓重的熏香,味道很是刺鼻,沈菱歌入内便皱起了眉,这样的味道,周允乐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不等她好奇,就知道了为什么,寝卧内,周允乐满面通红地躺在床上。

  殿内的人都退了出去,明礼立即跪下,“还请姑娘救命啊。”

  沈菱歌被他这一跪,搞得彻底懵了,在宁寿宫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贵太妃别有所图,才会召她进来,如此一看,召她的人分明还是周允乐。

  那日肖伯言说周允乐病重,她还以为是假消息,毕竟周誉看着并不担心。

  可如今一看,却十分的严重,他满脸通红,甚至脸上还发了些许红疹,看上去尤为憔悴可怜。

  “这是怎么回事?陛下怎么病得如此重,可是有找太医?”

  “寻了,可太医们开的方子都不管用,如今齐王殿下下落不明,贵太妃又把持着内廷,根本没人在乎陛下如何。”

  沈菱歌结合了上次周誉所说,有些明白了,他们是巴不得周誉和周允乐出事,最好还是在那所谓的惠王进京之前。

  “可你寻我没有用啊,生病得找大夫,你找我有什么用啊。”

  “是陛下半梦半醒间总喊先皇后以及您,奴才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这才出此下策。”

  明礼这才把最近的事一一说来,周允乐已经病了七八日,起先他不仅发热还呕吐不止,当即就喊了太医。

  可太医们根本就不好好诊断,开了药喝了也不见效果,他便猜想他们是故意的。

  明礼是周允乐的贴身内侍,周允乐若是出事,他也绝对没好下场,故而他是最不想周允乐出事的人。

  为了怕他们以为周允乐命不久矣,更要下毒手,他便在屋内点满了熏香,关上门窗学着周允乐的样子砸东西骂人,假装周允乐已经病好了。

  好在周允乐平日便喜怒无常,也爱把自己关在房中不上朝不见人,齐王失踪,人人都关心怎么趁机争权夺势,这个便宜皇帝不出现更好。

  倒是真的瞒住了,没人发现周允乐重病不起。

  明礼找沈菱歌,一是周允乐说梦话喊了沈姐姐,二就是期盼沈菱歌能联系到周誉,除了齐王,没别人能救陛下了。

  “沈姑娘,如今可只有您能救陛下了啊。”

  “你让我先想想。”沈菱歌捏着掌心,来回地在屋内转圈,她又不会医术,在宫里更是举步维艰,她能做什么?

  但周允乐毫无保留的帮过她,她也不能把人丢着不管,她靠近床榻,近距离看了眼周允乐。

  用手背搭了搭他的额头,果真是烫的吓人,只怕是得了风寒,至于那些红疹就不知是为何而来的了。

  “乾清宫内有多少人可以信任的?”

  “不多,大概有四五个人可用,还有些身份不明。”小皇帝不管事,身边自然跟筛子似的,哪儿的人都能往里钻。

  “陛下的病知道的人多吗?”

  “奴才一直瞒着,大多数人以为陛下早就好了。”

  “那你按我说的去做,准备两大桶的热水,还有这几种药材,想办法煎熬成汤。”

  这还多亏了周誉刚病了遭,沈菱歌有些照顾发热病人的经验,至于管不管用,都得看周允乐的造化了,她也只能是尽力而为。

  很快明礼便将热水给准备好了,沈菱歌按着之前的法子,让明礼给他不停地擦身,热度真的慢慢降了下来。

  “这红疹,只希望不要是那种病才好。”

  若真是那病,她怕是也走不出这宫墙了。

  沈菱歌看着屋内,来来回回忙活的明礼,心却在一点点往下沉。

  她握紧了藏在腰间的匕首,第一次如此期盼周誉快些出现。

  周誉,你到底在哪。

  -

  与此同时的城郊,肖伯言将最新的密函呈上:“爷,惠王的兵马已经过平阳了。”

  “继续去探,还有京中若有动向,及时告知我。”

  “爷,沈姑娘被召进宫了……”

  作者有话要说:誉哥快来救救你老婆,以及顺带的便宜侄儿。

  周允乐:你礼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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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她是重活一世的人,知道他前世是何等惨烈的下场,才会更多些担忧,便是他安慰的话,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他来,单纯的想要见她。

  沈菱歌看着眼前人,幽深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的样子,一时竟有些慌乱,不敢直视他,她从来不知道周誉也可以如此温柔情深。

  “寻我作何?等陛下的病好了,想必道观也建好了,我也该修行去了。”

  “我知道,你担心的事我都懂。放心,这几日便已经够了,不过是些跳梁小丑,还不值当劳心费神。”

  这自然是安慰她的话,若真的如他所说没威胁性,他也不会命悬一线了。

  沈菱歌的思绪也被外头的动静给吸引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周誉已经揉了揉她的脑袋,往她手掌中塞了个冰凉的铁器。

  “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此物削铁如泥,乃我父皇所赠,你有能力驾驭它。”

  被他提醒,她才低头看了眼,衣袖被她揉的发皱,根本没法见人,赶紧捏紧,“谁担心你了,我只是怕你死了,连累了我,既是要走,赶紧走。”

  毕竟柳明高的党羽是否彻底死完,还是个未知数,为了确保她的安全,还是待在家中最好。

  “周誉。”

  “别揉自己的衣服,要揉,揉我的。”

  她这般纠结的样子落在周誉眼里,只觉得心口满胀,原来被人担心着,是如此幸福的事情。

  “都依你。”

  周誉也不与她辩,这道观能不能建成,她能不能去,还不都是他一句话的事,说她善良单纯也不为过。

  外头周雁荣已经和獢獢闹腾上了,这一人一狗不知为何格外的不对付,闹得满院子鸡飞狗跳的,险些砸了沈菱歌好不容易种的花。

  周誉早就习惯了她的口是心非,有些事不一定非要用嘴说,心中明白便足够了。

  “这几日你安心地待在府上,没事别往外跑,等事情都尘埃落定了,我再来寻你。”

  是上次周誉送她的那把匕首,她回家的时候,自然把东西也留下了,没想到他却带在身上,今日又回到了她手里。

  周誉也不管她要不要,捏了捏她的手掌,而后换上了周雁荣送来的侍卫衣服,往外走去。

  临走前还不忘再交代她一遍,老实待在家中,不要乱跑。

  “我不是逼你走,我只是……”

  周誉往日太过强势逼人,突然转了性子,倒叫她有些不习惯了,支支吾吾半日,衣袖都快被自己给揉皱。

  他不是为了躲避危险,他也早就知道可能会牵累沈家,所以从未想过要久待。

  周誉弹得不用力,只是沈菱歌一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捂住了脑门,等听到他的话,蓦地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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