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_皇叔每晚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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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你别乱动,没看见身上这么大一个窟窿吗?又流血了,好不容易才止住的。”

  沈菱歌自己都没发现,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着急,以及流露出的哭腔,是完全无法遮掩的。

  她的动作很乱,一着急更是没什么章法,可周誉看着却只觉得高兴,甚至像是心口缺的那块,突然就被人给补上了,即便伤口再疼,眼底也是带着笑意。

  两人的动静这么大,云姑自然也被吵醒了,见沈菱歌给他上药,就关上门让人去煎药,顺便盯着不让人进屋。

  她昨日已经试过好几次,过了一开始手忙脚乱的阶段,她上药包扎的动作就顺畅了很多,先是解开布条,小心地撒上金疮药,再一圈圈地缠上。

  她做这些事认真极了,全神贯注,也顾不上两人靠得有多近,什么男女有别之类的事,所有的心思都在伤口上。

  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周誉一直在低头看她,那眼里有满溢的温柔。

  “上回不是恨不得与我划清界限,再也不见。我还以为,看到我受伤,你该是高兴的。”

  周誉说得很慢,每说半句还要停顿会,但又很坚定,非要叫她听清楚不可。

  闻言,沈菱歌手上的动作一滞,浓密的长睫微微颤了颤,而后又继续手里的动作。

  就在周誉反省自己是不是逼得太紧,她又要躲避不回答时,沈菱歌却蓦地开口了。

  “是恨你,恨不得从未见过你。我偶尔会想,若是当时出现的不是你,是季修远,我或许早与他同归于尽,也不会像如今这般纠葛心痛又反复。”

  周誉说恨这字,不过是在自嘲自己,但没想到得到的竟会是这样的答案。

  她真的恨他。

  甚至在她心里遇见季修远,都不愿意遇上他。

  周誉昨日胸前中了一箭,所受的痛苦,都比不上此刻这一句话,带来的心痛更多。

  “既是如此,又为何要救我,让我死了不是更好,你也不会如此痛苦。”

  他的声音更低了,眼里闪过些许挣扎,最终极轻地呵笑了声。

  沈菱歌将布条系好,扶着他靠坐着,抿了抿唇,又轻又软地道:“我是恨你,可我不愿看到你受伤,更不想要你死,我只想要你活着。”

  “且,遇上你,幸比恨要多。”

  她与其说是恨周誉,不如说是恨自己更多,他的出身他的一切都是无法选择的,是她没能守住这颗心罢了。

  周誉靠在引枕上,本是低垂着眼,听到最后一句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像是要将她的模样刻在眼里,记在心上。

  见她面色如常,却是又笑了,这声笑与方才自嘲的笑不同,而是畅快欢喜的笑。

  笑完才低声地呢喃:“菱菱与我不同。”

  “昨日我受了伤,你猜我第一个念头是什么?”

  沈菱歌的手指交缠着,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不知。”

  “我知道今日这伤,许是比往日都要重,运气不好恐怕还会送命,可我第一反应却是想赌一把。我知道你想嫁给赵琮,你想要出家,你性子刚烈固执,这次恐真的要离我而去。且赵琮与那些鼠辈不同,他是个有才之人,按理来说我将他收归己用,应该成全你们。可我实在不甘心,故而我知道我来了,你便会心软。”

  “我把菱菱的脾性摸得透彻,若我死了,你定不会再嫁人,我想要你永生永世都记着我,若我命大没死,你也定会心软,绝不会害我。”

  “看,我便是如此攻于算计之人,我的心捂不热。明知道我来,会把你扯进复杂的境地内,可我还是来了。原以为菱菱与我是同一类人,自私自利全为自己,如今看来,你比我善良的多。”

  这些道理沈菱歌如此聪明,又怎么会不懂呢。

  在看见周誉的第一眼,她便知道,不管她愿不愿意,这件事都掺和进来了,逃不了了。

  她也有无数个机会,将他送走,可她都还是将他给留下了,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死。

  “周誉,你错了,我从未看清过我。”

  沈菱歌突地冲着他弯眼笑了,她本就生得娇美,只是平时都端方持重,想要做世人眼中的闺秀,此刻却没压抑,眼尾轻扬媚态横生。

  美人一笑,看得周誉忘了神,几乎是痴了。

  “我啊,最懂何为及时止损。初见你时便知你威武不凡,不好美色,才会大胆地利用你。在你动心后,我便知道你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得及时逃离。为了逃离你,我说尽谎话狠话骗你伤你,玩弄你的情感。”

  “我要的是一生一世只此一人,若是没有,那其他的我也不要。”

  “我啊,只想找个教书先生,有没有学识文采都可以,最好还要家世差些的,这样我嫁过去,才能样样都听我的。我不愿意做妾,不想要靠附庸着某一个人而活着,我更不想守着院子,等人来临幸。”

  “你以为了解我,却也只是了解我的零星半点。我坏极了,我善妒又恶毒,你若真是纳了我,我又欢喜你,早晚会把你的后院闹得鸡犬不宁。”

  “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便总爱拿话刺你,知道你骄傲不屑被女子戏弄,偏偏要戳你的痛处,叫你恨我,远离我,我便快活了。如此还觉得我善良吗?”

  周誉听到教书先生,脸色就有些不好了,再听到她说嫁过去,就更是气得牙痒痒,把他和赵琮相比,他都觉得对方不配,如今才知道她心目中的夫婿比这更不堪。

  “难怪当初我让你离吴绍秋远些,你半点都不在意。竟是放着好的不要,偏偏要去捡些歪瓜裂枣。”

  “王爷觉得的歪瓜裂枣,在我心中却是难得的,他的家世不好,我家有银子,我只在乎他是不是尊重我,爱护我。”

  “就算你不喜欢他,也没关系?”

  “是,若要我二者择其一,情爱在我看来,算不得什么。”

  “你这女子,真真真是可恶至极。”

  “王爷如今看见了,我便是这样一个人,和善良沾不上边,一点都不值得喜欢。”

  周誉嘴里说着可恶,眼里却满是炙热,他本以为,越了解真实的她多一些,喜欢便会少去,可现实却恰恰相反。

  她所谓的善妒所谓的恶毒,却证明了她爱他,若非是爱一个人入骨,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妒忌,这样的占有欲。

  他想再说什么,却都觉得所有的话,在她这样坦然的话语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只能咬着牙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而后又略显无奈地长出了口气,这件事若不解决,便永远是根刺,横在两人之间,进退不得。

  “那日我说许你侧妃之位,并不是看轻你,你看我所受之伤便可知晓,这个位置坐着没看着那般的风光。”

  他从幼时便知道,他受父皇的恩宠,妒忌争宠算计样样都有,既要享受无上的荣光,便同样要担负起阴私诡计。

  或许起先他是误会过沈菱歌,觉得她贪慕虚荣,可那次骑马时,他是真心实意的让她等他回来。

  “我知道的,我都懂的,我从未痴心妄想过可以做你的妻,我难过的,是你轻飘飘的话,让我知道,在你心里我的分量便只是如此。”

  周誉如鲠在喉,他没办法辩解,他之前确是对她误解,确是没平等的正视她。

  但在一次又一次的相处中,沈菱歌带给他的震动,都是不同的。

  他想收回自己之前的傲慢与狭隘,却已经晚了。

  “我知道无法做你的妻,便很自觉的退避,可你实在是可恶,我都退让成这样了,你还不肯放过我,非要坏了我最后一点念想。”

  沈菱歌本是在笑的,不知想到了什么,突觉悲从中来,捂着脸泣不成声。

  周誉喉结上下滚了滚,想要伸手揽她入怀,可又苦于动弹不得,只能沉着眼哑然道:“我头次对女子动心,头次魂牵梦萦,要我如何肯放手。菱菱,你信我,给我些时间,我能解决一切,也能娶你。”

  沈菱歌听不得这样画饼的话,她以为方才说了这么多,他还明白了,这人怎么就说不通呢,“我又不是稚子,你少拿这样的话来糊弄我,且我也不愿你陷入两难之中,现在这样难道不好吗?”

  现在倒是说娶了,当初怎么不说?非要等圣旨下了,她决心出家了,就来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可恶!

  “我也如你所愿不嫁人了,陛下许我出家,我也喜欢当姑子,昨日你没瞧见我穿道袍吗?我欢喜极了,你非要掺和进来作何!”

  周誉已经能摸出些许她的脾性了,这人是个爆竹,遇火一点就着,他现在说再多都没有用。

  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好好好,是我说错了话,你愿如何便如何,你想当姑子,我便去当和尚。只是我的决心也该叫你知道。”

  “你当什么和尚,你是嫌这世道不够乱吗?什么决心不决心的?我的决心你怎么就当不知道呢。你既是已经醒了,想来这伤对你也不算重,也该回去了,在我这算什么样子。”沈菱歌恼羞成怒,气得只想把他往外赶。

  “暂时还不能回去。”

  “为何?”

  “有人不忠。”不然刺客怎么会早不出现晚不出现,正好在这个时候冒出来。

  分明是对他的动向很了解的人,他来寻沈菱歌是个意外,但既然在这住下了,恰好可以趁这个机会,看看躲在幕后捣鬼的人是谁。

  沈菱歌看着他半信半疑道:“肖将军呢?你难道连他都不信了?”

  “菱菱,我能完全相信的,只有你。”

  周誉这句话算是触碰到了沈菱歌的柔软之处,将她所有的言语都憋了回去,他说相信她。

  这世间谁都不信,唯独信她。

  许是见沈菱歌有所动摇了,周誉盯着她又道:“如今我无处可去,还望菱菱收留。”

  周誉居然在示弱,他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她还以为他是压不弯的磐石,没想到他也会承认自己的无助。

  他与往日人前威严凶狠的模样完全不同,看着她的目光中透着几分期许,甚至还有隐隐的期待。

  沈菱歌止不住地又动摇了两分,但还是抿着唇没说话。

  “若是让你为难了,便当我方才的话都没说,辛苦菱菱给伯言传个消息,让他来接我,我如何来的,便会如何离开。放心,绝不会牵累沈家,也不会叫你名节有损。”

  他没有死缠烂打,也没有装哭卖惨,反而在很认真地为她考虑。

  说完真的撑着病体要下床,沈菱歌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也还是做不到冷眼旁观。

  起身将他又摁了回去,“好好躺着,就算要走,也得等肖伯言来接你,你别想死在我这,我是不会叫你那点歪心思如愿的。”

  即便她嘴里说着叫人生气的话,动作却轻柔的很,周誉得逞地躺下,尤为老实:“我都听你的。”

  “如何去寻肖伯言,才不会叫人发现。”

  “将这个令牌放在鼓楼,自会有人去取,放心,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沈菱歌不敢耽搁,赶紧让云姑去交代元青,给周誉喂了药又喝了小半碗粥,他才看着没之前那么虚弱。

  她累了一日,更是提心吊胆到梦中也不安宁,这会见他醒了,没性命之忧才算放心些,连早膳都用得多了半碗。

  明明是在自己家,却跟做贼似的,不敢见人也不能踏出房门,她在屏风处绕了圈,逗了逗獢獢回到里间,就见周誉又闭上了眼,想来这伤确实惊险,不禁有两分庆幸。

  她正想要趁机补个眠,外头却道沈淑欣带着大夫来了。

  沈菱歌无处可躲,只能放下幔帐又躲回了床上。

  等她合衣躺下才发现,周誉的双眼明亮似星辰,且带着笑意看着她。

  他根本就没睡!

  这与昨日的情况就不同了,昨日那是他昏迷不醒,两人在一张床上还没什么感觉,如今他醒着,她如何还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她挣扎着要起身,外头就传来了沈淑欣的声音,“二妹妹可是好些了?”

  两相权衡了一番,她只得躺了回去,不等对上他的眼,便拿起旁边的锦被,将周誉从上到下给蒙住。

  压低声音警告地道:“不许发出声音,不然就把你丢出去。”

  不等他回应,那边沈淑欣已经到了床榻前。

  “二妹妹还没醒吗?”这话是问云姑的。

  “姑娘方才用了药,许是有些乏了。”

  “昨儿瞧见还好好的,怎么病得如此突然,我请了大夫,正好叫他瞧瞧。”

  沈菱歌缩在被子里,紧紧地攥着被角,心里把周誉骂了一万遍,果真是不能随便骗人,一个谎言得用无数个谎言去填补。

  “咳咳,大姐姐来了?昨儿让人瞧过了,也服了药,这会已经好多了,就是有些乏,想来躺躺便好了。”

  她怕沈淑欣不信还要掀开看她,就主动地掀开了幔帐的一个角,露出她的半张脸来,“不敢将病气过给大姐姐,我便不起来招待姐姐了。”

  “我又不是什么外人,说什么招待不招待的话,你不舒服赶紧躺好,瞧瞧这脸如此的红,怎么会没事呢。”

  她那哪是病红的,分明是因为撒谎骗了人,身后又紧紧贴着个人,才生生将她的脸给逼红的。

  正好沈淑欣带着大夫,也不用她见人,只叫她伸出手腕来把脉便好。

  她想的如此周到,倒叫沈菱歌完全没法拒绝了,犹豫一二还是将手缓慢地伸了出去,她心跳得很快,有种做了坏事马上就要被人抓包的感觉。

  就在此时,有只发烫的手掌,艰难地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她毫无准备,险些被吓得叫出声来,立即扭头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这人又在做什么把戏。

  也就是这么一瞬间,大夫已经搭上了她的脉息,她再害怕也已经来不及了。

  完了完了,这回全完了。

  沈菱歌都已经开始在想,若是被诊出没病,她该编什么理由糊弄好,就听大夫斟酌着道:“二姑娘脉息紊乱,时急时虚,像是虚热之症,乃内伤劳损所致,应得好生修养,补中益气才好。”

  大夫说得认真,沈淑欣则是紧张地在问该如何调养。

  要不是沈菱歌知道自己没病,差点都要信了,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明明没病吗,怎么会诊出有病来。

  她后知后觉地回头去看那被蒙住脸的人,所以他方才这么吓唬她,是故意的?

  “定是前段日子没休息好,又为了家中事时时操劳,也难怪会病倒了,云姑你跟大夫去抓药,我在这陪着二妹妹。”

  沈淑欣时刻记着大夫的话,不可劳神伤脑,说是陪就真的只是陪着,也不许她说话。

  等云姑回来了,就起身去交代其他婢女:“二姑娘最近要静养,你们平日不许打扰她休息。”

  交代完婢女,再回来柔声道:“二妹妹你好好养病,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那我便不送姐姐了。”

  “送什么送,我又不是找不着路,你赶紧躺好了,不许乱动,我先走了。”

  云姑送沈淑欣出去,顺便还将房门给带上了,沈菱歌确认屋内没了人,立即掀开了被褥,她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可又止不住好奇。

  转身把周誉脸上的被子也拉了下来,果真见他睁着眼,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你方才是怎么做到的?也不提前说一声,吓得我险些露馅。”

  周誉喜欢看她如此鲜活又丰富的表情,让他沉闷的世界,增添不同的色彩。

  “想知道?”

  沈菱歌用力地点了点头,就见周誉眼底满是笑意,扯了扯嘴角:“这会不在心里骂我了?”

  他是怎么知道,她在心里偷偷骂他的?

  “那谁让你先吓唬人的。”

  “原先只是猜测,如今知道了。”

  “王爷的气量不该只有这么点吧?你快说说,到底是如何做到瞒过大夫眼睛的。”

  “想知道?先说句好听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茶味十足的誉哥:为了追老婆,我能屈能伸,装惨一流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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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都道他带兵遣将大胆诡异独断,每次打起仗来都不给自己留退路,这才能屡战屡胜,他们别的都没说准,唯独对了一点,他确是从不给自己留退路。

  他们所谓的埋伏,在他看来也十分的儿戏,与他过往所见相比,甚至登不得什么台面,但在看见沈菱歌的珠花时,他依旧是分了神。

  他双目赤红,问苏柳人在何处,苏柳却笑得狰狞,即便他掐着她的脖颈,她命悬一线好似也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沈菱歌明明是个不爱哭的人,连背上烧红了一片,腿上扎了三个血窟窿,也没有落过一滴泪的人,他却很是笃定,她若瞧见,定是会哭的。

  而他最是不舍得她哭。

  “别走。”周誉对她接连的问题充耳不闻,只重复自己想知道的那个,“哭什么。”

  他的声音嘶哑,没有往日的威严,却多了几分缠绵。

  从不屑到想要占有,从在意到情深,他这一生从未尝到过这般求而不得,又辗转反侧之苦。她的一举一动都能轻而易举地牵动他的情丝,他却不觉得恼怒,反而沉迷于此,无法自拔。

  周誉许是不习惯这么躺着和人说话,见她坐回来,便也艰难地撑着床榻要坐起。

  他丝毫不顾及自己身上有伤,动作幅度大,自然就扯到了胸口的伤,血水瞬间又溢了出来,看得沈菱歌瞬间慌了神。

  他所在乎的人,都已先后离世,他打过了无数场胜仗,杀够了人,名震千秋,这世间沉闷灰暗,便是真的哪日战死沙场,也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直到沈菱歌出现了,她是那么的明亮,又是那么的独特,无时无刻不带给他新的惊喜。

  沈菱歌听到声音,还觉得有些不真实,她迷茫地抬眼去看,就见周誉正半睁着眼。

  病态的脸上透着些不正常的潮红,他想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可又扯着伤口举不高,只能在她额头轻轻碰了碰,扯着嘴角笑得不算好看。

  “你醒了?还疼不疼,我去给你端药。”

  以至于想到她便觉得欣喜,这世间终究是叫人不舍。

  好在,他还没有死。

  这会周誉的话最管用,说别走,沈菱歌就真的重新坐下,一双漂亮的杏眼哭得通红,像只受了伤的小兔子,楚楚可怜。

  沈菱歌往日都是自信笃定的,此刻难得的露出了几分娇憨,茫然无措地看着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何而哭,是哭周誉受伤,还是哭明知两人无法在一起,却依旧忘不了他。

  等冷箭朝他射来时,他才知道对方的目标是他。

  在那冰冷的箭头刺破皮肉,扎入骨髓时,他的第一反应竟不是疼,而是沈菱歌若是瞧见了,定是要被吓哭了。

  他明知道这个婢女可疑,许是为了引他上钩,但只要想到她或许会伤到沈菱歌,还是毫不犹豫地跟了过来。

  周誉还以为这次是凶多吉少了,他这些年征战四方,受过大大小小百余次伤,却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狼狈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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