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_皇叔每晚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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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沈菱歌平平安安地进京,躲过了所有的陷害,难道真有上天在庇佑她不成?

  季氏不甘心,只能接连地使绊子,可沈菱歌不仅能接连逃生,还反将一军,被关祠堂思过的人成了她。

  看着眼前态度决绝就要分家的沈博简,季氏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二弟慎言!父亲病榻前,可是千叮万嘱,要让你与你大哥,共同将沈家振兴,便是为了父亲,你也不能提出分家啊。”

  “我正是因为记着父亲的嘱托,这些年来才会对沈家掏心掏肺,可你们呢?除了伤害我的女儿,算计我的家产,还做了什么?!”

  季氏临到这会,倒是知道该认错了。

  “是我的错,是我一时糊涂,被钱财迷昏了眼,若因我害得你们兄弟反目,沈家因此分家,我便是沈家的罪人。”

  “二弟,二弟你若是生气便朝我来,是我没能管好家,没能照顾好菱丫头,我便是一辈子被罚祠堂那也是我该的,但沈家千万不能分啊。”

  沈菱歌其实有些心中没底,她知道父亲疼爱她,更知道他珍视家人,尤其是扶持过他的大哥。

  她怕父亲会被季氏的三言两语给说动,可她作为子女是没有立场去要求他,离开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

  沈菱歌捏紧了手心,站在身后没有说话,这个决定还是该由父亲自己来下,就算不分家她也能有别的办法,让季氏再也不能惹事。

  可她没想到的是,沈博简丝毫没犹豫,格外坚决地道,“大嫂如此,我可担不起,我是要分家不是要断绝关系,我依旧姓沈,大哥永远是我大哥,只是两家已有隔阂,不再适合住在一块。”

  沈菱歌诧异地看向父亲的背脊,不过几年,父亲便有些老态了,可身形依旧高大,声音还是如此洪亮。

  保护她的样子,更是威武又伟岸。

  他有再多的不舍,也抵不过她受委屈,就像小的时候,出门做客,她被别家的小孩欺负了,他根本不管别人是否官大权重,只知道要护着她。

  沈菱歌的眼眶有些发红,不管多少年过去了,父亲依旧没变。

  同样的,季氏的眼眶也红了,她是气愤是懊恼,是被逼到绝境的歇斯底里。

  “长兄为父,你兄长还活着呢,这个家分不分如何分,都得由你兄长说了算!总之,我是绝不会同意分的,就算真要分,那也得将两边的家产一块分。”

  她方才口口声声的不愿意沈家被分隔,如今总算是露出了真面目。

  哪有什么罪过不罪过的,还不是舍不得二房的银钱。

  沈博简真是被气笑了,“若是说这个旧宅,我可以不要,留给大哥。但二房的钱,全都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与大嫂何干?凭什么要分。”

  “当初要不是有你兄长在,你早就是一滩烂泥了,又如何有今日,到底是谁忘恩负义?”

  “我是很感激大哥,故而这几年不停地往家中贴补,难道这还不够。”

  “既然要分,那就去请族长来,让世人看清你这忘恩负义的嘴脸。”

  “请就请,正好也让族叔们看看,大嫂这些年是如何为了败坏我沈家,而费心费力的,把人带进来。”

  说话间,薛元青就将捆绑着的人丢了进来,季氏看清了那人,脸瞬间就白了。

  想要装作不认识,可那姓许的却还在朝她爬去,“表妹,表妹救我啊,我欠了他们好多钱,他们要剁我的手指,我不能没有手指啊,表妹,表妹!”

  “将他带出去带出去,我不认识他。”

  “表妹,表妹,如今只有你能救我了,你忘了上次托我寻夜明珠的买家,已经有消息了!只要你将那些宝贝拿出来,我就能还清账了。”

  听到他的话,季氏哪儿还站得住,身子摇摇晃晃地朝一旁倒去。

  压倒她最后一根防线的,是门外传来的怒吼,是恰好知道弟弟回家,特意赶回来为他接风的沈博植踏进了屋,听到了方才两人的对话。

  “你这毒妇!我念你是结发夫妻,操持家中辛苦,一时糊涂才会鬼迷心窍,现在才知你都背着我做了什么好事!”

  完了完了,这会才是真的万劫不复。

  那日最终是以沈博植的一纸休书,且铁面无私地报了官,结束了这场闹剧,但即便季氏被休,沈博简也没有改变要分家的决定。

  沈博植自觉这么多年,是他忽略了家中事太多,才会发生这么多事,他也有错,说什么也不肯再住沈老爷子留下的府邸。

  他将田庄地契平分,将老宅留下,还让人清算少了哪些东西,再把自己所得的那部分地契又抵给他们。

  只余下一栋狭小的院子,算是什么都不带走。

  沈博简是不可能让他大哥身无分文离开的,“大哥,老宅我可以收下,但这些地契我不能要。”

  两兄弟为此推来搡去,怎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沈菱歌在旁看不下去,开口说了两句。

  她恨季氏,可对大伯父还有大姐姐等人没有仇,他们是她的血脉至亲。

  “大伯父就收下吧,即便您不想要,也该为堂兄和大姐姐考虑才是。堂兄今年要科考,遇上这样的事,叫他如何还能专心读书,大姐姐明年便要出嫁了,您让她到时该怎么办?”

  沈博植还要拒绝,听到这话后,终究是没了声音。

  而后竟是侧过身迷了眼,他这些年不仅是忽略了季氏,也没能做好一个父亲。

  “这些就当是你先借我的,待我搬过去,一切都稳定了,再想办法还你。”

  沈博简知道这会不同意,他肯定还要倔的,只好答应下了。

  分家嘴上说的很容易,但做起来还是难,更何况大房人多东西也多,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搬完的。

  而且那边的宅子也许久没人住过了,得让下人先去打扫。

  所幸,季氏已经带着休书,昏迷不醒地被抬回了季家。

  季氏最重名声,她做了失德的事,得了休书还吃了官司,只怕余生也不会好过,等她醒来,要面对的将是无尽的痛苦。一同带走的,还有她那个欠了一屁股债的表哥。

  其他人便暂时还住着,等东西都料理完,再慢慢搬过去。

  事情都已尘埃落定,压在沈菱歌头顶那两世的阴霾,好似都消失了,她连呼吸都松快了许多。

  接下来便是学着管家,她要好好打理父亲的家业。

  这几日,沈淑欣也不知是要整理行囊很忙,还是觉得分家了,姐妹就要离心了,竟是多日都不曾来找过她。

  沈菱歌虽然知道,这次的事后,姐妹之间的感情可能会有所影响,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既然沈淑欣不肯来,那就只能换她去找她了。

  院内,沈淑欣正叠着衣裳,总是叠一会便走神一会,等到外头来说二姑娘来了时,她还有些无措。

  “大姐姐这是准备再也不理我了?”

  沈淑欣一见着她,眼便红了,“我不是,我,我只是觉得母亲做了那么多错事,没脸面见你。”

  季氏走那日,几个孩子是最为痛苦的,又是跪地又是磕头,沈淑欣把所有的私房全都拿了出来,想要用来偿还,但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我还以为大姐姐会为了那事,而怨恨我。”

  “这怎么会呢,做错事的是母亲,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换做是谁都会如此。”说着她才丢下手里的东西站了起来,“你该早些告诉我,我若知道,绝不会让母亲这么做。”

  沈菱歌有些感动,虽然她缺失了很多,但同样也得到了很多。

  “大姐姐不想我受委屈,我也不愿姐姐夹在中间为难。”

  姐妹两红眼对红眼,对视一眼,眼睛更红了,把话说开了,相比之前,感情竟是更好了。

  两人坐着说话,沈淑欣偷偷告诉她,沈建安哭着要娘亲,父亲气得动了家法,被抽了几鞭后,趴在床上养伤,竟还想着要去找母亲。

  好在大哥是个懂是非的,与沈建安聊了几次,最近这小子才算安分了些。

  “他是被母亲养歪了,只盼他能听进大哥的话,早日改过才好。”

  她身为儿女很多事不能说太多,便换了话题,沈淑欣像是想到了什么,把身旁的婢女都遣退了,压低声音道:“二妹妹,你老实和我说,你与齐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几日都在忙着处理季氏留下的事,她倒真的把这个人给忘了。

  听见沈淑欣提起还愣了下,舔了舔下唇,“没,没什么关系。”

  “你别瞒着我了,我虽不算聪慧,但那日你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反常。”

  沈菱歌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觉得不该瞒她,便简单说了,她是如何遇险如何被救,又如何跟着齐王进了京。

  “果然如此,你们早就认识,这便难怪了,二妹妹可是心仪齐王?”

  “大姐姐误会了,我与他之间只有恩情,且也还得差不多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沈菱歌言辞凿凿,势要与周誉划清界限。

  可没想到沈淑欣却道:“这也没什么不可以的,齐王威武不凡,乃我大周的守护神,喜欢他是再正常不过的,更何况,我瞧着,齐王也是对你有情的。”

  沈菱歌好看的眉头拧着,都要打结了,她还以为大姐姐会说还未出嫁的女子,与外男接触过多不好,她怎么会赞同啊?

  “哪有什么情,他不过是想要戏弄我罢了。”

  “你又胡说,齐王看你的眼神,绝不会是戏弄。他威名赫赫战无不胜,府内又无妻妾,你若是入了府,便是头一份了。”

  归根究底还是周誉的形象过于伟岸,才会让人觉得他是个好人,可实际上,他分明是个无赖。

  “可就算是真的入了府,又能如何呢,最多不过一个侧妃,大姐姐知道的,我是绝不会与人为妾的。若是将来,我是说将来,姐夫要纳妾,你会如何想。”

  沈淑欣原想说,以齐王对她的情义,定会善待她,此刻入府将来生下齐王的第一个孩子,定能稳固地位,封个侧妃,便也是贵人了。

  但听到沈菱歌的话,一时愣了神,她想说男子纳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连她父亲也有妾室,只要平日不在眼前晃荡,她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知道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一回事,她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能说出口。

  她的内心,也是不愿意十郎有别的女子的。

  “大姐姐既能明白我的心,往后便不要再提了,我与齐王绝无可能。”

  沈淑欣看到她眼中的决绝,叹了声气,终究是点了头,“只能说是有缘无分了。”

  之后就很有默契的,谁都再没提起过这事。

  但不知是不是昨儿说起过,这人都经不起念叨,隔了一日,大长公主的下人就送来了帖子,请她们姐妹一道去跑马。

  这是早早就答应了周雁荣的,沈菱歌没法拒绝,又向送帖子的人打听了下,明儿都有什么人去骑马。

  “吴家公子和他的同窗也会去。”

  “那王爷呢?”

  “王爷好似是没空。”

  听到周誉没空,她才心安理得的答应了。

  等到第二日,换了身便于骑马的衣袍,同沈淑欣一道出府,正好碰上了来接她们的马车,只是没想到是周雁荣亲自来接。

  周雁荣掀开布帘向她们挥手,沈菱歌也没多想,以为是她顺路来带她们。

  结果一上马车就傻眼了,谁能告诉她,这个坐在车内闭眼休息的人,是怎么回事!

  沈菱歌站在门框边,微微愣了愣,后头的沈淑欣喊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咬着牙钻进了车内。

  该死的小厮,怎么还会骗人呢。

  她寻了个对面,离周誉最远的角落坐下,沈淑欣跟着上了马车,也看见了那存在感极强的人,顿时把想问妹妹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两姐妹面面相觑,都闭了嘴,一时马车内尤为安静。

  “菱歌,你这一身可真好看,果然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周雁荣也不知是感觉不到尴尬的气氛,还是故意想要调节,凑到了沈菱歌身边,小声地说起话来。

  “公主这一身才叫好看,普通人穿不出这样的英气。”

  “不是让你不要喊我公主嘛,听着就不亲近。”

  沈菱歌前世没和这种性子的人相处过,但并不讨厌,甚至还挺喜欢她这种爽朗的脾气,有什么说什么,不用猜。

  想了想挑了个比较适合的称呼:“都听荣姐姐的。”

  “这就对了嘛,我本是前几日就要来找你们玩,可最近宫里好多事,好不容易才空了些,赶紧溜出来找你。”

  三人便轻声聊了起来,有周雁荣在其中带着话头,气氛显得很是融洽,甚至都让她忘了那还坐了尊大佛。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慢地停下,不等她们要下马,对面闭着眼的人先动了,她们三人的笑闹声也戛然而止。

  周誉蓦地站起身,投下的巨大黑影,好似要将沈菱歌彻底包裹住,她一动也不敢动。

  等到他跳下了马车,她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周雁荣可不知道她和周誉之间的瓜葛,只以为她哥喜欢人家小姑娘。都英雄救美了一回,人家小姑娘还是不为所动,且对他很害怕。

  便立志要帮她哥一把,更何况她也确实挺喜欢沈菱歌的,让她做嫂子,简直不能更好。

  见她害怕的样子,赶紧上前为她哥说好话:“菱歌你别怕,我四哥这人只是瞧着凶,实则不咬人的,那些说他动不动就砍人的,全是坊间传言不可信。”

  一句话,就成功把沈菱歌给逗笑了,哪有人这么说自家哥哥的。

  “多谢荣姐姐,我也只是觉得王爷威严,不敢轻易靠近,并未听信传言。”

  周雁荣放心下来,想着除了传言不可信外,还得给她哥树立形象才行,“我四哥最近也忙,既要上朝还要往军营跑,可是累的够呛,昨儿也是整日都在军营,但知道我今日来跑马,不放心特意陪着来。”

  她想表达周誉是个好哥哥,且那天两人约跑马时,他就在旁边,肯定是知道沈菱歌要来,他才特意不休息赶过来。

  而沈菱歌却心想,这人真是吃饱了撑的,不休息跑什么马,也不怕骑着骑着睡着了,从马上跌下来。

  但她肯定不能说出心声,便随意地附和了两句。

  下了马车,才知道这是片空旷的草场,一眼望不到尽头,不远处便是田庄,真没想到京中还有这样的好地方。

  “那边是四哥的庄子,附近全是我们叔伯兄弟的,在这边骑马很是安全,不用担心有人打搅。”

  沈菱歌了然,果真是皇亲贵胄的待遇,也更能感觉到与他们的差距。

  还好,她早就看清了,不会真的陷入那样两难的抉择中。

  她们到时,已经有些晚了,远远就能看见草场上有不少人在骑马。

  许是瞧见她们到了,马儿在朝着她们过来,近了才看到正是吴绍秋等人,且更让她惊喜的是,上回巧遇的赵琮也在。

  这可真是上天安排的,给了她更多的机会去了解赵琮。

  “可算是来了,我们都骑了好久了。”

  “这是让你们先热热身,免得一会比试,又说我欺负人。”

  周雁荣简单活动了两下手脚,就有马奴牵着她的马过来了,只见她利落地翻身上马,潇洒地道:“走,让你们瞧瞧本公主的厉害。”

  快跑出去前,她想起了沈菱歌,又掉头回来,“菱歌,你也来,我带着你和他们比试。”

  沈菱歌本就有些怕骑马,且也不想影响她的兴致,就摆了摆手,“你先去吧,我在附近逛逛,等你比完了再带我骑。”

  周雁荣见她不愿意,也不好再强迫,丢了句等我,便一夹马腹冲了出去。

  沈家姐妹都不会骑马,但今日宋十郎也在,他早就带着沈淑欣去学骑马了,她也不想去打扰姐姐,就真在附近的石头坐下,闭着眼舒服地吹着风。

  不远处赵琮瞧见了这一切,与身旁的友人说了句什么,骑着马朝她过来。

  可就在他靠近,要喊沈菱歌的名字时,有人从他身后越了过去,抢先一步到了她面前。

  “沈菱歌。”

  今儿没有太阳,是个极其舒服的阴天,沈菱歌坐着吹风,舒服地都快睡着了,猛地听见有人喊她,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就见周誉高坐马上,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王爷?”

  “过来。”

  “不,我在睡觉呢。”

  周誉蓦地笑了,“你来这不骑马,来睡觉?”

  “我又不会骑马。”

  “我教你。”

  作者有话要说:菱菱:别吵我,我要睡觉。

  誉哥:来马上睡。

  让我们庆祝季氏这个恶女人下线!(上次有宝贝指出了问题,我们小五是皇帝的姑姑应该是大长公主,已经改了哦,感谢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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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再看两人的丈夫,沈博植为官清正,从翰林院被调去了御前做中书舍人,说得好听在御前伺候,说难听些便是个抄折子干杂事的。但好在,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官,而沈博简却是最为低等的商贾。

  当初母亲看重沈博植,也是因为他少年中举入了翰林院,看重他的潜力,觉得他前途无量,即便沈家没什么根基,也还是挑了这门亲事。

  可她嫁过去后,不仅要伺候沈家老太爷,还要料理一大家子,最让她可恨的是,那个二叔看着仪表堂堂,居然是个满身铜臭味的商贾。

  可没过几年,林氏却病重逝世,沈博简那个蠢货,竟然为此丢下了布行的生意,日日买醉,都快将家底给败光了。

  从长相到家世到丈夫的宠爱,她什么都忍不住去比。

  可到最后,她发现林氏温婉贤惠,长相气度都比她好,暨阳林家祖上虽然没出过这么多重臣,可在江南的影响力大。

  那日他看上去很高兴,饭桌上还喝了点酒,笑着说已经给沈菱歌准备好了嫁妆,要将那些东西都留给宝贝女儿。

  季氏瞬间就懵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了她,那他们建安怎么办?

  她是越比越气,就算她孩子比林氏多又如何。林氏还不是过得这么幸福,她却借据受人施舍,还要独守空闺。

  一个连正经妾都算不上的外室,还要什么嫁妆呢?

  只是她没想到,如此完美的计划,却没有一步是成功的。

  季氏总是这么安慰自己,可看到沈博简给林氏买的东西,无时无刻的陪伴,即便她只生了个女儿,他们的院内还是连个姬妾都没有。

  不像沈博植,官小杂事多,没时间关心她,更不可能买什么礼物给她。回府便是休息应酬,偶尔还要去妾室的院子。

  若不是沈博植将他打醒,从泥泽拉起来,他又如何能重新坐到这一步。

  他能有今日都该感谢他们夫妻,贴补家用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她也就愈发不知收敛,将二房当做了自己的私库,想拿便拿,想用便用。

  季氏以为这样的好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沈博简说要安定下来,顾着京中生意不再四处跑,还要将沈菱歌接回来。

  等到林氏被诊出体弱,无法再生子,沈博简随口说了句要把建安过继过去,她便记在了心上,把这当真了。

  从那日起,她便在盘算,那些宝贝何时能到她的口袋里。

  这绝对不行。

  她找来了对沈菱歌动心思的侄儿,季修远深知娶了沈菱歌对仕途毫无帮助,可纳妾沈家也肯定不同意。

  两人这才想了个阴毒之计,先将她骗到京城,一年两年的不让她回家,到时名节毁了,就只能跟着季修远。

  起初几年,她甚至都不爱和二房来往,直到他下江南做生意赚了钱,又娶了暨阳林家的嫡女,她才一改之前的轻慢。

  林氏嫁进府后,起初妯娌之间还是挺融洽的,但她这个人很喜欢暗自比较。

  对,沈博简说的每一句话都对,季家虽已落魄,但还顶着个百年世家的头衔,出门在外,至少说起平阳季家,众人都会高看一眼。

  季氏身形微晃,若不是有沈建安撑着,她整个人便要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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