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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来算总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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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昧知,你是我兄长?”

  阮慕芳的声音在落针可闻的堂中猝然响起。这个骄横的妹子即使此时也傲慢依旧,她高昂着头,眄视指使。

  阮昧知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一直以来都按自己剧本走的阮慕芳胡突然发难,有点反应不及。

  而就是这一愣的功夫,让伊逝烟抢去了先机,伊逝烟扭头看着阮慕芳,急切道:“慕芳你还记得你有个兄长对吧?你三岁之前一直都和他一起生活的。”

  修仙者大多记忆力良好,是以伊逝烟这么一提,阮慕芳也多少有了些印象,她的面色更加难看,张口问道:“若他真是我兄长,这些年你怎么从不提起?”

  “我之前以为他死了啊,一个死人我说他干嘛?”伊逝烟不愿提自己当初抛弃亲子的丢脸事,避重就轻道:“要不是来到混元宗,我还不知道阮昧知这孽畜混得如此风光,枉他位尊至混元宗客卿,这么多年,居然都没想过要来找我,尽尽孝。更可恨的是,在我和他重逢后,这逆子还哄我说什么为了避嫌,不能说出母子关系,只让我对外说我是他师尊!亏我对他信任有加,没想到这狼崽子存的却是这般歹毒的心思,纵着我放心用他的孝敬,回头却告我冒认师长,他这是要陷生母于死地啊!”

  听伊逝烟说得有鼻子有眼,阮慕芳顿时懵了,呆愣在原地,似乎无法接受这个母子相残的版本。

  阮昧知依旧那副愤怒又不屑的表情,可他心下却是暗道了一句糟糕,他此番行事报复的对象只有伊逝烟一个而已,并无顺手对付阮慕芳的打算,只要阮慕芳和伊逝烟划清关系,他自会保她和阮尔踱平安。现下这妹子积极主动地往坑里蹦,他要想在将伊逝烟往死里踩的同时再保住她就不容易了。

  阮昧知在心中斟酌了一下台词,这才讥诮开口:“伊逝烟之前的疯话已是扯着你们天仙门摔了个大跟头,怎么?你们还没吃够苦头,准备再信这疯女人一回?”

  沐梅辰连忙上前表态道:“自然不会、自然不会,罪人伊逝烟丧心病狂、满口胡言。(.)我天仙门众只恨不能立时诛杀此女,还仙君以清净,哪里还会信她的疯话。”

  可阮慕芳却像是认准了伊逝烟一般,又追问道:“你既是在混元宗认出了他,为何却不告诉我阮昧知是我兄长之事。”

  伊逝烟那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我瞒着你……还不是怕你少不经事,知道这层关系后行事张扬,一不小心露了痕迹。要不是为了你这不孝女的前程考虑,我又何至于有今日之祸!你刚刚居然还跟我断绝母女关系,你的良心都喂狗了吗?!”

  阮慕芳素来被人捧着,被伊逝烟这么当众一骂,顿时怒气丛生,满心怨恨:“行事张扬?你说的是我还是你?说什么为我……我看是你自己舍不得那混元宗姻亲之利吧?你这个自私自利的蠢女人,若阮昧知真是我兄长,我只会更恨你,要不是你一面肆意享受着混元宗的好处,一面隐瞒于我,我又怎会有今日之苦!你知不知道,我和阮……”

  眼见阮慕芳这话题越扯越危险,阮昧知果断发动了之前藏在阮慕芳身上的法器,将人震昏过去。阮昧知默默在心里擦了把冷汗,运气不错,阮慕芳打出场起基本都在给伊逝烟拆台,真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好妹子。

  “沐掌门,照顾好你的弟子,摊上这么一个反复无常的疯女人当母亲,难为她了。”阮昧知轻描淡写地揭过了阮慕芳贸然抢戏的问题。

  伊逝烟无法容忍自己被人当作疯子,更无法容忍被阮昧知指作疯子,当即破口大骂:“阮昧知你这个孽畜,天道在上,你敢不认我?小心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够了!”阮昧知指着伊逝烟怒吼道:“伊逝烟,别给脸不要脸!先是师父,现在是母亲,一会儿你是不是还要当我祖宗啊?!真当我阮昧知好脾气不成?要不是为着少主大宴,你以为我会对你再三容忍?别太拿自己当个东西,本君是不屑杀你,不是不能杀你,再敢胡咧一句,爷当场生撕了你信不信!”

  有如实质的杀气只扑伊逝烟门面,伊逝烟惊恐地瞪大眼,然后迅速步阮慕芳后尘,昏了过去。至于她“被吓昏”的真相嘛……嘿嘿,你们懂的。

  伊逝烟虽昏过去了,但事态却不会就此中止,伊逝烟再闯大祸,沐梅辰作为天仙门掌门,必须表明立场,她立时便躬身请求道:“此女罪大恶极,阮仙君为我安我等恶客之心,已是百般容忍,然此女冥顽不灵,屡次犯上,便是我等外人也已看不过眼。天仙门愿将此间情形详细告知他派诸客,只求仙君放下顾虑,给此罪女应得的下场。”

  掌门表态,天仙门众人自然坐不住,纷纷躬身请求阮昧知诛杀伊逝烟。

  混元宗众人自然不能看着天仙门专美于前,也跟着起身,痛陈伊逝烟罪过,赞颂阮昧知为大局所作的牺牲,顺便表示其实阮昧知就算把伊逝烟大卸八块也不会影响此次大宴的和谐氛围,因为就算是处死,对这女人而言,那也是厚待。

  场中人被阮昧知轻轻松松牵着鼻子走,场外的二人围观组却是心中清明无比;。

  殷函子自阮昧知当着众人的面堂而皇之地拿案桌当道具,表演何谓勃然大怒起,便已是冷汗连连:“原来阮昧知刚刚不是舍不得下狠手,而是唯恐下的手还不够狠,索性将刀抽离脖颈,等人将脖子伸长,再一刀断头!阮昧知这家伙,果然深不可测,一不留神,就又看走眼了……诶,为什么我要说又?”

  殷函子尚还有心情在那里指指点点,阮尔踱却是急得都快哭了。这个温吞的男人抱着拳,对着殷函子连连作揖,弯腰起身间,全无章法,显然已是心神大乱:“殷掌门,您若不便插手,就请放小的出去,眼前这局势,再耽搁不得了。”

  殷函子却是不置可否,冷冷打量了这个男人好一会儿后,方缓缓道:“你想出去?自然可以。不过你这伤尚未痊愈,一会儿只怕说不了两句就又昏过去了。”

  阮尔踱愣住,殷函子这是在……威胁自己?之前这人好歹还摆出一个慈祥长辈的模样,怎么一转眼就撕破脸了?

  殷函子薄薄的唇抿成坚硬的一线,静等阮尔踱的答复。他本不屑跟阮尔踱这等蝼蚁玩什么手段的,奈何每当他刚刚放松心神,阮昧知就会蹦出来,用实际行动提醒自己他是头危险生物。逼得自己也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不断揣测阮他主动求办结侣大宴的用心,用尽手段只为若真有不测,能防备一二。

  阮尔踱面上仅剩的一点血色也荡然无存,他将视线锁定于跪伏在地伊逝烟,而阮昧知那边,却是连个余光都不敢投过去。事态紧急,一旦小知开口定下伊逝烟的罪,要再将人救回来会比现在困难十倍,而且到那时还极可能伤害到小知在混元宗的威信,所以,他不能犹豫!

  “不知掌门有何办法以教我?”

  阮尔踱的声音嘶哑得像是将喉管绞拧成一团,将话用力挤出来一般。他心知殷函子定是要拿自己对付阮昧知,他心知此话一出就代表自己愿为妻女再次背叛小知,但此时此刻,他别无选择。

  阮尔踱如此识相地迅速表态,殷函子心中却无半点喜意。虽然并无立场,但他仍旧忍不住为阮昧知感到悲哀,阮昧知那样一个连自己都暗暗忌惮的强者,却偏摊上这么一个懦弱无能的父亲,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一次又一次的出卖,若阮昧知事后知道此间种种,也不知是恨他无能的父亲多些,还是恨逼他父亲作此残酷抉择的自己多些。

  殷函子高昂着头不去看阮尔踱眼下的卑微姿态,冷冷道:“我亦是不想在儿子的结侣大宴上见血的,要饶你妻女一命并不困难,不过,因着我对昧知主持此次结侣大宴的用心仍旧有些不明白,是以也不好贸然插手。不如这样,我现在且只让你出面,你去阻他一阻,待你弄清昧知的具体打算和目的,我再考虑保下你的妻女之事。你看如何?”

  阮昧知既然能对生母下此毒手,那么阮尔踱这个生父作为人质的价值就值得掂量了,但这人也未必就毫无用处,兴许他能凭着生父的便宜身份从阮昧知那里探得口风也未可知。

  阮尔踱没有答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殷函子将一道真元打入阮尔踱体内,然后吩咐道:“那你去吧,不过你的伤还未好,清醒时间最多再保持一个时辰,到时,你还得回我殿中治疗,明白了?”

  阮尔踱低垂着头,无力地“嗯”了一声。

  事情谈妥,殷函子也不再废话,弹指便解开禁制,将阮尔踱放了出去……

  阮尔踱一出禁制,便毫不耽搁撒丫子奔进了执法堂:“仙君息怒,仙君息怒……”

  阮昧知这回是真郁闷了,他排场大戏容易么他,为什么每当他取得点进展就总有人进来捣乱呢?这回可好,连本应在混元殿昏迷的阮尔踱也冒出来了!

  郁闷归郁闷,阮昧知这回吸取了上次被伊逝烟抢走话头的教训,迅速开口道:“你是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惨遭化用的人名啊,你来自何方?

  阮慕芳:断无蜂蝶慕幽香,红衣脱尽芳心苦。――贺铸《芳心苦》

  大家好,蛋黄不在,偶是可爱的存稿箱君,马上2012就要结束了,大家不准备抓住2012的尾巴最后来一发么,扭动,不要因为俺是存稿箱就不理人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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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不留神,就又看走眼了…诶,为什么我要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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