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_娇妾为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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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冯家布庄。

  “搜,给我仔细的搜,前两日京中窜出一伙盗贼,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冯老板不要怪罪啊。”

  领头的衙差拱手说道,可是背对着众人的脸上那倨傲的表情却只有冯致康一人能看见。

  这几日以来,每日上午或是下午总有当差的人到店里来捣乱,打着要搜寻盗贼同伙的明目,前几次冯致康皆都忍下了,可眼看着那些衙差故意将他的布匹掀翻在地上,还用脚踩上几下。

  他再也忍不住了,冲着领头的道:“敢问这位官爷,既要抓盗贼又为何独独只搜我一家?”

  那领头的衙差扬起一抹坏笑,凑到他耳旁戏谑似的说道。

  “谁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

  说完又抬着手招呼着手下道:“走吧,既然这里没有,那就去下一处,明儿再来。”最后这几个字更是说的极为张扬。

  被这么一闹,今儿的生意又没了。

  衙差一走,围观的群众也散了。

  有人啧啧着道:“可怜哦,这老冯家也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照着他们这样的闹法,这生意也没法做咯。”

  有人同情道。

  “谁说不是呢。”

  冯致康呆呆的看着散落一地的布匹,简直是欲哭无泪,他呆立良久,缓缓蹲下身子去收拾。

  白氏刚从外头摸完牌回来,一见店里像是遭了盗贼一般的情景,忍不住就哭了起来。

  “从前有则成在,谁敢到咱们家店里来闹事。偏你这个没眼力劲的,放着好好的姑爷不要,偏要逼着他们和离,你家女儿是金子镶的吗?半点委屈都受不得?况夫妻间生活久了,哪里有不闹些小矛盾的。”

  冯致康懒得搭理她,自顾的收拾着。

  白氏得理不饶人,直接走到了他的跟前,继续哭道。

  “自古都是宁破一座庙,不破一桩婚,可你倒好,为了这么一点子小事就让他们和离。我倒要看看你那个不能生的丫头往后还能有何好去处?”

  冯效去了学堂,且家里发生这样的事也不能让他知晓,免得他分心。

  冯致康这几日已被那些人闹的精疲力尽,可白氏却像是苍蝇似的追在他耳旁嗡嗡的叫着,他起身一把将人给推倒在地,厉声吼道。

  “你若是再敢多说一句,就给我滚出去。”

  白氏被摔了个人仰马翻,愣了片刻又放声大哭道:“冯致康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没本事作何要拿我来撒气。”她跟个泼妇似的抓到什么东西皆都砸了过去。

  冯致康懒得见她这副模样,吩咐让关了店门后,便出门去了。

  白氏又哭闹了一场,见着满地狼藉,于是换了件衣裳便去找余则成了。

  顺天府衙外,白氏等了小半个时辰,余则成才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哟,今儿是什么风怎么把冯夫人您给吹来了?夫人找我有何事啊?”

  白氏赔着笑脸道:“则成,瞧你这孩子气性大的。你爹那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咱们都是一家人,等过些日子我就让芷仪来跟你道歉。你们都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了,不说旁的,感情自然是有的。回头我做主,咱们还是一家人。”

  余则成身上的伤还未好全,他睨了白氏一眼。

  “冯夫人这话差矣,有道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我与冯芷仪那个贱人既已和离,就没有再和好的道理。况她敢背着我同其他男人有了首尾......你觉着依着我现在的身份还会瞧上她?”

  他拂袖就要离开。

  白氏忙追了过去。

  “则成啊,你说芷仪其他什么毛病都好,可不能说她德行有问题啊,你摸着自己个的良心说,芷仪与你成婚多年,何曾有过对不住你的时候啊?”

  余则成冷哼一声,快步回了衙门。

  “冯夫人既不信,大可以去问问她。那一夜她毫无廉耻之心,竟然当着我的面钻进旁的男人的怀里,还任由冯致康和冯效两人对我一通殴打,泥人尚且还有三分火气呢,此仇不报难消我心头之恨。”

  白氏看着挡在两旁的衙差,只踮着脚大声道。

  “则成啊,你别生气。此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她窝了一肚子火直接去了西市小院。

  冯芷仪养了几日,精神倒是稍稍好了些。

  这几日是她这几年睡的最安稳的几天,亦是她过的最轻松的几日,有好几次望着外头的袅袅炊烟时,她都恍如这一切只是她的一场幻觉。

  “冯姐姐,等明儿你身子好了些,带我去街上逛逛吧。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来京城呢,从前总听说京城繁华富庶,难得来一趟,我自是要好好见识一番的。”

  苏诗沁扭股糖似的钻进她的怀里,撒娇似的说道。

  冯芷仪轻轻的答了一声好。

  她一觉醒来发现宝鸢已经回了苏州,原本心还空落落的,不想苏诗沁却是个活泼性子,这些天有她陪在身边时时说说笑笑的,日子越发松快了起来。

  只是她还是有些担心。

  担心家里,担心哥哥,更担心母亲白氏。

  她这念头刚一起,就听到外头传来了白氏的叫唤声。

  “你个死丫头,好好的日子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自己个在外头作死,便死在外头就好了,作何要连累家里?你个没良心的,只顾着自己个高兴,连家你都不要了。”

  苏诗沁将冯芷仪往屋子里推。

  “姐姐,这些话难听的紧,你快回屋里躲躲吧,我跟夏荷将人打发走就是了。”

  冯芷仪拂开了她的手,轻声道。

  “让她骂。”

  白氏跟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小院,抬手便拧在了冯芷仪的手臂上,好在叫苏诗沁和夏荷两人给拉开了。

  白氏索性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直拍着心口哀嚎开了。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生了你这么个东西。你可知这几日咱家布店的生意都叫人给折腾的没法做了,你爹爹一夜之间人都老了许多,你自己个倒是会享清福,躲在这里,诸事不管,看样子是不管我们的死活了。”

  冯芷仪面色一变。

  她可以不在乎白氏的辱骂,但是不可以不在乎心疼她的父亲和兄长。

  “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白氏见她面色惨白,神情哀切,便知有门道。她这个女儿最是耳根子软的,她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冯芷仪跟前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

  “我的好女儿,你就当是为了咱们这家,去跟则成好好道个歉,你们以后照旧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冯芷仪的眼神空洞洞,有大颗的泪自眼中滚落。

  苏诗沁走上前,将冯芷仪衣袖给掀了上去,露出一截满是伤痕的小臂来。

  “我说你这个当娘的是后娘吧,哪里有自己个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的。”

  白氏气的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眼下可顾不上冯芷仪身上的伤,只哀求似的看向了冯芷仪。

  “女儿啊,你就不心疼我,你也心疼心疼你爹,心疼心疼你兄长,还有你那未出嫁的妹妹,咱们家生意要是没了,这个家可就没了啊。”

  冯芷仪的一颗心都要碎了。

  才将出了狼窝,谁知又要回去呢。

  可看着母亲满脸泪痕的样子,想着父亲的为难和兄长的前程,她哪怕就是千万个不想,可到底还是点下了头。

  她说,“我...我回...我认错...”

  她茫然的朝着院外走去,谁知刚到了院门处就见到了醉醺醺的冯致康。

  她抹了把眼泪,赶紧上前扶着他。

  “爹,都是女儿不孝,害得您一把年纪还要受人欺负。”

  冯致康心里烦闷,去酒楼喝了些酒,可心里又记挂着大女儿,这不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父女两人相拥而泣。

  “都是爹没用。丫头啊,你别怕,若是京城待不下去了,咱们就回苏州去,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冯芷仪愈发的哭的止不住了。

  白氏见父女二人这样,生怕事情有变,忙上前道:“芷仪啊,你别伤心,我都跟则成说过了,只要你真心悔过,他还是会原谅你的,毕竟这么多的夫妻情分,他也不是那等冷心肠的人......”

  话音未落,就见冯致康抄起一旁的扫帚朝着她打了过来。

  白氏吓的抱头鼠窜,尖叫连连的逃了出去。

  冯致康拦在门口吼道:“我就算是去外头讨饭,也不能让芷仪再回到哪个禽兽身边吃苦受罪。”

  院子内外乱作一团。

  白氏见冯致康发了酒疯,也不敢停留,慌忙跑出了出去。

  只匆忙间在巷口处险些撞了一个人。

  男人面色如冰,只看了她一眼,白氏就吓的忙道了歉,匆匆的溜了。

  姜行舟离京,京中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曹旭负责,他不过是回府里办了个事的功夫,小院里竟就哭声一片了。

  他紧走几步到了院内,只见冯致康和冯芷仪父女二人哭的不能自已。

  又问了一旁的夏荷,才知个中缘由。

  他走到二人跟前站定,“不过是个小小的通判罢了,你们无需担心。”

  冯致康抬头看向了立在一旁的曹旭。

  “果真?”

  冯芷仪可隔着泪眼看向了他,哽咽着道:“真的吗?”

  曹旭在女人希冀的泪光中点了点头。

  “你...你们就放心吧,此事交由我去办。”

  闻言,父女二人自是千恩万谢。

  曹旭不善交际,只拱了拱手便逃也似的出了小院。

  远在千里之外的一处山林里,一队人马从远处疾驰而来,马上的人个个面有倦色,可却都咬紧了牙关。

  这一行人正是姜行舟所带的人马,众人已经昼夜兼程的赶路半月有余,眼瞅着就要到江南地界了。

  周栋知道姜行舟心系灾民,想要快些到达江南。可人又不是铁打的,这半月的赶路已让众人疲惫不堪了,他想了想还是握紧了缰绳,赶上了姜行舟。

  “王爷,再过几日便能到了,不如停下歇一歇吧,也让大家伙喘口气。”

  姜行舟回头扫了一眼众人,见他们个个都满面风尘,于是“嗯”了一声,目光停留在最后头的宝鸢身上。

  此时的她换上了一身男装,可细瞧眉眼还有身量便能看出是女儿身。

  周栋得了命令,立马让大家伙原地休息。

  众人也都松了口气,三三两两围在树荫下闭目养神。

  起初宝鸢跟着来的时候,一行人里还有人不服,偶尔也会偷偷议论说姜行舟不愧是王爷,连去赈灾也要带着个美娇娘伺候在侧。

  可这半个月下来,众人却是改观了。

  一路上宝鸢不喊苦也不喊累,更不像她面上瞧起来那么娇滴滴的,同大家伙一样啃干粮,喝山泉水,这样赶路的强度莫说是男人,就是训练有素的人都吃不消,她却跟上了,丝毫没有影响大家赶路的速度。

  宝鸢只觉天上的日头散成了无数个,她瘦削的身子晃了晃,眼看就要栽下去了。

  好在姜行舟一早就发现了不对劲,一个飞身将人拦腰抱下了马。

  “宝鸢?宝鸢?”

  姜行舟将人抱到阴凉处,连唤了两声。

  周栋忙取了水来,姜行舟一把夺过水囊,小心的给女人喂了些。虽说已经入了秋,可秋老虎却厉害的紧,女人往日里红润的唇如今也起了皮。

  宝鸢喝了些水,才觉得舒服了些,模糊间听到姜行舟的声音忙睁开了眼睛。

  她挣扎着要起身,“可是要赶路了?”

  姜行舟将她按着躺了回去。

  “本王看你为了见你的忱儿,可以连命都不要了。”

  这话说的醋意十足,倒是让宝鸢愣了好大一会儿。

  姜行舟见她神情错愕,红唇微张,不满道:“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那点子小心思。”这个女人惯会嘴上哄人高兴的,说到底他在她的心里头还比上她的弟弟呢。

  宝鸢耳尖一热,垂下了眸子。

  “对不起。”

  她原也不想拖累大家的,可到底没坚持住。

  姜行舟抿着唇,“左右大家也都累了,你也快歇歇吧,回头还要继续赶路。”

  宝鸢原还不信,生怕姜行舟会趁着她睡着后,将她一人丢在这荒郊野岭里,可四下一看别人也都在休息,眼皮直打着架,眨了两下便沉沉睡过去了。

  姜行舟盯着女人的睡颜看了几息,起身往边上走了几步。

  “你去附近的村镇看看,买一辆马车来。”

  周栋领命后便策马去办了。

  姜行舟低头看了一眼藏于袖间的手掌心,只见掌心里有着血迹。

  他偏头看了一眼宝鸢的方向,眸色难得有了些微的温柔。

  心下责备道,惯会逞强的。

  作者有话要说:聂忱:又是被记恨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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