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被捕的四野飞贼
《协查通知》传递下去，山西省天镇县公安局报告，当地有个大默和尚，收留过一个叫宋莲萍的女孩儿，她讨饭昏倒在大默和尚家，发现大默和尚会武功，于是提出要学轻功！
本来运动来了，大默和尚自身难保，但宋莲萍寻死觅活，和尚只好传授。她呆了整整两年，觉得师傅对她没用了，不辞而别，窃走了大默和尚毕生的积蓄。
警察立刻到处寻找宋莲萍，终于在一个大企业的卫生所抓住了她。搜出赃物后，8名刑警押着宋莲萍前往太原。
进入山西省境内时，那段公路和铁路并行，宋莲萍突然窜下公路，朝铁路上的火车奔去。刑侦队长举枪扣动扳机，正中宋莲萍的心窝。
这是警方记载的飞贼，由此可以证实轻功的真实存在。
杨氏太极拳创始人杨露蝉毁眉变声，化身乞丐，在陈家沟偷师3年，师傅感动之后，正式收他为徒。
当时师傅说，学好武功，需要有3点，一要有好的天资，二要好的师傅，三要有机缘。
宋莲萍3条具备两条，最重要的是缺乏习武的天赋。
宋莲萍学得很认真，很刻苦，但学到一定程度便再也学不上去了。
但是她学到的轻功，以大默和尚来看，只是到了“一定程度”。后来警方调查得知，这个“一定程度”是：—人多高的墙头，能够一跃而上；6米多高的屋脊上跳下来，不打趔趄，不受损伤。
而大默和尚自我介绍，九岁那年因家贫出家，其师父武艺高强，大默和尚也成了一名精通十八般武艺的武林高手。
他的轻功精到能在平地一跃，伸手把一丈五尺高的树枝上歇着的小鸟生擒活捉；寻常墙头，背负百斤沙包也能一跃而过。
不过也很可能是宋莲萍过于浮躁，大默和尚原先想教她几套掌，却不料刚摆开个拳架子，宋莲萍就摇着头尖叫，不学这个！
想教她一套佛手连环剑，宋莲萍又是一阵摇头。总之当时情况可以参考孙悟空学艺时候的情景。
要是她继续跟着师傅学，说不定成就会更高。
从她在那个时代就离家出走来看，这个人脾气特殊。
刚刚从警察手里逃走，就拚命作案，手里拥有天文数字的巨款，仍然不肯停手，偏偏没到过大城市，只在乡镇折腾，这种心性和智力，实在成不得什么大事。
那个时代红极一时的余秋雨现在痛定思痛，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待问题。
余秋雨认为，这是个社会悲剧，不让她读完中学倒也罢了，又不让她留在父母身边，如此年少却非要去内蒙古落户不可。与这种恶业相比，后来宋莲萍的偷盗，真算不上太大的过错。
在还有最后一点钱的时候，她都没有下决心在社会上偷盗。实在身无分文了，不对行人拦路抢劫，铁路上的货车，所运的都是国营企业的大宗物资，挖一点小零碎下来供自己聊以度日，她不觉得有太大罪过。
她为了糊口，确实偷盗过一些塑料拖鞋、国产手表之类，但她从未损害过任何个人。她有死罪吗？
好了，引申出来的故事说完了，故事还要回到我们同样生活在那个特定年代的主角身上。
沈擒龙他们在没有得到国内的新的指示的时候，不敢轻举妄动，每天瞎混。又过了几个月，到了1971年7月9日。这时基辛格在西贡活动了三天，到了巴基斯坦。
基辛格在巴基斯坦的晚宴上，伪装肚子痛。叶海亚·汗总统，请他去的总统别墅休养，没人知道，他已经由中国的章文晋等陪同乘巴基斯坦民航飞机直飞北京。然后就是中美之间历史性的谈判。
但是只过了几天，1971年9月13日，林彪的飞机坠毁于蒙古，空军、总政、总参都被陆军军管，沈擒龙他们4个四野出身的悍将，立即被逮捕，押回国内。
鉴于沈擒龙他们4个人的威名，沈擒龙他们4个全部获得了飞贼段云鹏被捕之后的待遇――上双副手铐，捆绑于担架，四周站满持枪的解放军战士，专机空运回国。
如果是别人，肯定要觉得这是无法忍受的屈辱。人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自己相信的东西崩溃。不说当年的人，只说现在人经常见到的被老板欺骗，被朋友出卖，这种感觉就让人无法接受。
任何一种观念和组织，都要经历一个由理想主义者提出、智力过人者完善、最后沦为利欲熏心者的工具的演变过程。
连脱离世俗的宗教都如此，其他的观念和组织，比如什么为了人类幸福的公司、为了科技进步的公司，变成这样，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跟着来劲，先得清楚，人家现在到了哪拨儿，真正目的和你的目的一不一样。人家是要往东，你死心塌地地往西，自己还觉得委屈，绝对不能怪别人。
方丈本来是要办旅游公司，你偏偏强调不能要钱，贾府上的焦大被塞了一嘴马粪，这种待遇都是必然的。
幸好沈擒龙他们几个早就看透了，没有觉得自己精神世界崩塌，屈辱的感觉没那么强烈。而且，沈擒龙他们整个团伙早就订阅了攻守同盟，妄图对抗组织，对组织的行为早就有对付的诡计。
这半年沈擒龙他们基本没有什么行动，加上丁美美早就把国内发生的异常通报给沈擒龙他们，沈擒龙他们经常利用职权回家，连享受天伦之乐，带研究政治形势。
沈擒龙早就从大老板的行为当中看出副统帅要糟糕，又要天下大变。以沈擒龙的观点来看，没人能斗过大老板，大方向是明确的。
沈擒龙一方面立刻清理家里的一切可疑物品，家里人到欧洲旅游的照片全部销毁，武器和电台全部送到安全地点隐藏，一方面马上向四野之外的派系示好。
那个时代的当权者，根本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一双“玻璃袜子”，一只“原子笔”，就能收买一个高官。
沈擒龙当然不能只送袜子，至少也得送点儿电视之类的大件儿。
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让人家相信，没那么简单。而且，这些人其实都是木偶，他们也要看大老板的眼色决定自己的行为，这时没人敢直接决定收纳沈擒龙他们。
林彪手下有教导队，每人配长短枪各一支，平时训练除一般科目外，还进行各种汽车的驾驶、登高、巷战及格斗演练。还仿制了水陆两用汽车，准备突击北戴河。
――没仿制好，把厂子给弄废了。
沈擒龙他们正是这种暗杀专家，谁知道沈擒龙他们会不会要对大老板下手。沈擒龙他们取得的都是震惊世界的战果，比立果手下的那些没上过战场的菜鸟狠多了。
沈擒龙他们被押着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4个人一下飞机，就被分开关押，严格审讯。审讯他们的都是国内的高手，也是根红苗正，响当当的人物，政治上绝对可靠。
沈擒龙一被押进来，就被命令坐在黑暗中的椅子上，对面有几盏刺眼的大灯照射着他，审讯的人坐在灯光后面的桌子后面，连脸都看不清。
沈擒龙心想，这和军统审讯地下党没什么分别，看着一点儿不革命。但是对面的人全都十分严肃，上来就是触及灵魂的问题：“你和反革命集团什么关系？！”
沈擒龙傻乎乎地问道：“谁反革命啦？刘卫黄啊？他们家的残渣余孽又要变天？”
审讯的人生气地一拍桌子：“是林彪反党集团！”
“啥？他也当叛徒了？”
两边的人都看明白对方了，审讯的人发现了，这沈擒龙就是个傻子，在国外呆傻了，连阶级斗争大方向都不知道。
沈擒龙也看出来了，一个个的，嚷嚷得很凶，一帮菜鸟嘛！军队不是有侦察课程吗？军校也上山下乡去啦？怎么现在管事的都是棒槌！
接着的审讯就更加严厉了，毕竟人家也是专门对付反革命集团的，沈擒龙的每次行动人家都掌握，不断追问是谁下的命令。
除了一定要想办法问出是林彪下的命令之外，还要追问是不是开国丞相的命令。只要沈擒龙按照正常组织程序说出给自己下命令的人，比如说总参谋长黄永胜之类的，那就算是反革命集团了。
但是沈擒龙不是回答说是运动小组张副组长的命令，就是大老板的命令，再不然，就是顾问团团长的命令，团长听谁说的，不知道。
张宗可是运动小组张副组长，这些人听说沈擒龙是张宗可的人，大概是大老板派到林彪手下搀沙子的，是打进去、拉出来的，是特务行动，他们涉及到了大老板的隐密，当时脸开始发绿。
但是人家这些人也是专门审干的，不会让沈擒龙这么一说就唬过去。主审的人马上问道：“你今年3月，窜到北京，有什么阴谋！是不是参与反革命政变！”
沈擒龙说：“我回来是向旗手的秘书汇报工作啊！”
这些又是一愣，他又是旗手的人！怎么没人告诉我们啊！
结果后面每问到一件事，沈擒龙说的证明人都是台上的大人物，时间、地点、人物说得清清楚楚，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些人也没心思核查了，胆子都吓破了。
到了后来，审问的人头晕目眩，也没心情接着问话了，招呼人赶快把沈擒龙押下去。
沈擒龙说：“我这不是阶级敌人性质，我这手铐脚镣是不是摘了啊！”
审问的人摆摆手，手下急忙过来把沈擒龙的手铐脚镣取下来，但是关押肯定还是要关的。
沈擒龙还是被单独关押起来。
至于李骥他们3个，也是极力蒙混过关，只是具体方式因人而异。李骥是不断吹嘘自己跟大老板的关系，说得跟大老板跟亲哥们儿一样，听得这些人脸都发烧。
肖光就更不堪了，专门讲述一些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什么一个罗刹顾问有6个越猴女兵侍候啦，什么西贡的黑妞儿能坚持多长时间啦，什么夜总会的酒最高档的一瓶多少钱啦！
听得审讯的人眼睛放光，阵阵羡慕嫉妒恨，恨不得立刻释放肖光，让他带路到西贡去找那些能干的黑妞儿。
刘少山跟沈擒龙差不多，也是表示自己是奉命行事，都是大人物的命令。不过他外加装傻充愣，一副贫下中农土包子的形象，让审讯的人又鄙视，又同情。
之前沈擒龙还坚持要进行演习，生怕这次运动180度大转弯，几个人彻底翻车，毕竟他们跟四野的关系太深，去年还和四野的高官联系。
但是现在一看，对方都是菜鸟，轻易就让他们带到沟里，根本不用那么紧张。
4个人全都轻松过关，后面的时间再也没有人来问话了。听着其他房子里边传来的惨叫声，沈擒龙他们觉得十分侥幸。
沈擒龙等到看守走了之后，开始观察房子。这一看，人家毕竟还是专业人士，比社会上的牛棚高级得多，看管十分严密，窗口都是手指粗的钢筋，房门也是钢板的。
门口站着哨兵，和其他扔下犯人就走的一般监狱不同。明显是对沈擒龙他们这伙人比对一般人重视。
沈擒龙装出在飞机上捆绑一天，活动身体的样子，在整个房子四处走动，观察每个角落，确信没有隐藏的电子装置。国内的观念还是落后啊！
沈擒龙慢慢来回走，哨兵从外面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和一般的犯人没什么区别，也是借散步保存体力，避免关押成残疾。哨兵也就没管沈擒龙。
晚上，另外的看守送来了晚饭，饭菜很简单，但是不是通常的监狱里边发霉的东西，这说明对沈擒龙他们的态度没有太恶劣。
终于等到后半夜，睡足了觉的沈擒龙翻了个身，朝门外看去，门外的哨兵已经在打盹儿了。关押沈擒龙他们的房子和关段云鹏的一样，有一个探照灯直射房间防止沈擒龙他们在里边搞小动作。
哨兵早就看清了沈擒龙睡得特别早，特别死，所以非常放心。沈擒龙把枕头塞进被窝，像床上有人的样子，然后纵身上房，掀开瓦片，到了房顶。
沈擒龙辨认一下方向，轻轻跑过房顶，很快对面房顶也出现了一个人，然后又出现了两个人影。几个人跑到一起，沈擒龙说：“这是什么，全家福啊？”
4个人都乐了。
李骥说：“小龙就爱吓死人不偿命，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一帮棒槌嘛！”
沈擒龙说：“这和棒槌不棒槌没关系，重要的是人家上面怎么看。这不是上法庭，人家不需要证据，运动这么多年了，那些完蛋的大人物，看谁有证据了！
除了几个大人物咱们知道完了之外，其他人哪儿去了咱们都不知道。反正也没人要公布证据，这个院子里边关的人一个有名的没有，要是给咱们一人一颗黑枣，上哪儿说理去！
咱们重要的是要有机会和台上的人拉关系。要争取看守给咱们机会，肖光得特别注意，别的瑟大发了，千万别显出看不起人家的样子，惹得人家恼羞成怒。”
几个人点头答应，这是总的原则，原来就知道的。现在回头一看，李骥和肖光又有点儿得意忘形，以后可得绷点儿。
然后，几个人就是寻找人家的总部了。
先得明白，他们会怎么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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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立刻到处寻找宋莲萍，终于在一个大企业的卫生所抓住了她。搜出赃物后，8名刑警押着宋莲萍前往太原。
进入山西省境内时，那段公路和铁路并行，宋莲萍突然窜下公路，朝铁路上的火车奔去。刑侦队长举枪扣动扳机，正中宋莲萍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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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太极拳创始人杨露蝉毁眉变声，化身乞丐，在陈家沟偷师3年，师傅感动之后，正式收他为徒。
当时师傅说，学好武功，需要有3点，一要有好的天资，二要好的师傅，三要有机缘。
宋莲萍3条具备两条，最重要的是缺乏习武的天赋。
宋莲萍学得很认真，很刻苦，但学到一定程度便再也学不上去了。
但是她学到的轻功，以大默和尚来看，只是到了“一定程度”。后来警方调查得知，这个“一定程度”是：—人多高的墙头，能够一跃而上；6米多高的屋脊上跳下来，不打趔趄，不受损伤。
而大默和尚自我介绍，九岁那年因家贫出家，其师父武艺高强，大默和尚也成了一名精通十八般武艺的武林高手。
他的轻功精到能在平地一跃，伸手把一丈五尺高的树枝上歇着的小鸟生擒活捉；寻常墙头，背负百斤沙包也能一跃而过。
不过也很可能是宋莲萍过于浮躁，大默和尚原先想教她几套掌，却不料刚摆开个拳架子，宋莲萍就摇着头尖叫，不学这个！
想教她一套佛手连环剑，宋莲萍又是一阵摇头。总之当时情况可以参考孙悟空学艺时候的情景。
要是她继续跟着师傅学，说不定成就会更高。
从她在那个时代就离家出走来看，这个人脾气特殊。
刚刚从警察手里逃走，就拚命作案，手里拥有天文数字的巨款，仍然不肯停手，偏偏没到过大城市，只在乡镇折腾，这种心性和智力，实在成不得什么大事。
那个时代红极一时的余秋雨现在痛定思痛，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待问题。
余秋雨认为，这是个社会悲剧，不让她读完中学倒也罢了，又不让她留在父母身边，如此年少却非要去内蒙古落户不可。与这种恶业相比，后来宋莲萍的偷盗，真算不上太大的过错。
在还有最后一点钱的时候，她都没有下决心在社会上偷盗。实在身无分文了，不对行人拦路抢劫，铁路上的货车，所运的都是国营企业的大宗物资，挖一点小零碎下来供自己聊以度日，她不觉得有太大罪过。
她为了糊口，确实偷盗过一些塑料拖鞋、国产手表之类，但她从未损害过任何个人。她有死罪吗？
好了，引申出来的故事说完了，故事还要回到我们同样生活在那个特定年代的主角身上。
沈擒龙他们在没有得到国内的新的指示的时候，不敢轻举妄动，每天瞎混。又过了几个月，到了1971年7月9日。这时基辛格在西贡活动了三天，到了巴基斯坦。
基辛格在巴基斯坦的晚宴上，伪装肚子痛。叶海亚·汗总统，请他去的总统别墅休养，没人知道，他已经由中国的章文晋等陪同乘巴基斯坦民航飞机直飞北京。然后就是中美之间历史性的谈判。
但是只过了几天，1971年9月13日，林彪的飞机坠毁于蒙古，空军、总政、总参都被陆军军管，沈擒龙他们4个四野出身的悍将，立即被逮捕，押回国内。
鉴于沈擒龙他们4个人的威名，沈擒龙他们4个全部获得了飞贼段云鹏被捕之后的待遇――上双副手铐，捆绑于担架，四周站满持枪的解放军战士，专机空运回国。
如果是别人，肯定要觉得这是无法忍受的屈辱。人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自己相信的东西崩溃。不说当年的人，只说现在人经常见到的被老板欺骗，被朋友出卖，这种感觉就让人无法接受。
任何一种观念和组织，都要经历一个由理想主义者提出、智力过人者完善、最后沦为利欲熏心者的工具的演变过程。
连脱离世俗的宗教都如此，其他的观念和组织，比如什么为了人类幸福的公司、为了科技进步的公司，变成这样，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跟着来劲，先得清楚，人家现在到了哪拨儿，真正目的和你的目的一不一样。人家是要往东，你死心塌地地往西，自己还觉得委屈，绝对不能怪别人。
方丈本来是要办旅游公司，你偏偏强调不能要钱，贾府上的焦大被塞了一嘴马粪，这种待遇都是必然的。
幸好沈擒龙他们几个早就看透了，没有觉得自己精神世界崩塌，屈辱的感觉没那么强烈。而且，沈擒龙他们整个团伙早就订阅了攻守同盟，妄图对抗组织，对组织的行为早就有对付的诡计。
这半年沈擒龙他们基本没有什么行动，加上丁美美早就把国内发生的异常通报给沈擒龙他们，沈擒龙他们经常利用职权回家，连享受天伦之乐，带研究政治形势。
沈擒龙早就从大老板的行为当中看出副统帅要糟糕，又要天下大变。以沈擒龙的观点来看，没人能斗过大老板，大方向是明确的。
沈擒龙一方面立刻清理家里的一切可疑物品，家里人到欧洲旅游的照片全部销毁，武器和电台全部送到安全地点隐藏，一方面马上向四野之外的派系示好。
那个时代的当权者，根本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一双“玻璃袜子”，一只“原子笔”，就能收买一个高官。
沈擒龙当然不能只送袜子，至少也得送点儿电视之类的大件儿。
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让人家相信，没那么简单。而且，这些人其实都是木偶，他们也要看大老板的眼色决定自己的行为，这时没人敢直接决定收纳沈擒龙他们。
林彪手下有教导队，每人配长短枪各一支，平时训练除一般科目外，还进行各种汽车的驾驶、登高、巷战及格斗演练。还仿制了水陆两用汽车，准备突击北戴河。
――没仿制好，把厂子给弄废了。
沈擒龙他们正是这种暗杀专家，谁知道沈擒龙他们会不会要对大老板下手。沈擒龙他们取得的都是震惊世界的战果，比立果手下的那些没上过战场的菜鸟狠多了。
沈擒龙他们被押着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4个人一下飞机，就被分开关押，严格审讯。审讯他们的都是国内的高手，也是根红苗正，响当当的人物，政治上绝对可靠。
沈擒龙一被押进来，就被命令坐在黑暗中的椅子上，对面有几盏刺眼的大灯照射着他，审讯的人坐在灯光后面的桌子后面，连脸都看不清。
沈擒龙心想，这和军统审讯地下党没什么分别，看着一点儿不革命。但是对面的人全都十分严肃，上来就是触及灵魂的问题：“你和反革命集团什么关系？！”
沈擒龙傻乎乎地问道：“谁反革命啦？刘卫黄啊？他们家的残渣余孽又要变天？”
审讯的人生气地一拍桌子：“是林彪反党集团！”
“啥？他也当叛徒了？”
两边的人都看明白对方了，审讯的人发现了，这沈擒龙就是个傻子，在国外呆傻了，连阶级斗争大方向都不知道。
沈擒龙也看出来了，一个个的，嚷嚷得很凶，一帮菜鸟嘛！军队不是有侦察课程吗？军校也上山下乡去啦？怎么现在管事的都是棒槌！
接着的审讯就更加严厉了，毕竟人家也是专门对付反革命集团的，沈擒龙的每次行动人家都掌握，不断追问是谁下的命令。
除了一定要想办法问出是林彪下的命令之外，还要追问是不是开国丞相的命令。只要沈擒龙按照正常组织程序说出给自己下命令的人，比如说总参谋长黄永胜之类的，那就算是反革命集团了。
但是沈擒龙不是回答说是运动小组张副组长的命令，就是大老板的命令，再不然，就是顾问团团长的命令，团长听谁说的，不知道。
张宗可是运动小组张副组长，这些人听说沈擒龙是张宗可的人，大概是大老板派到林彪手下搀沙子的，是打进去、拉出来的，是特务行动，他们涉及到了大老板的隐密，当时脸开始发绿。
但是人家这些人也是专门审干的，不会让沈擒龙这么一说就唬过去。主审的人马上问道：“你今年3月，窜到北京，有什么阴谋！是不是参与反革命政变！”
沈擒龙说：“我回来是向旗手的秘书汇报工作啊！”
这些又是一愣，他又是旗手的人！怎么没人告诉我们啊！
结果后面每问到一件事，沈擒龙说的证明人都是台上的大人物，时间、地点、人物说得清清楚楚，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些人也没心思核查了，胆子都吓破了。
到了后来，审问的人头晕目眩，也没心情接着问话了，招呼人赶快把沈擒龙押下去。
沈擒龙说：“我这不是阶级敌人性质，我这手铐脚镣是不是摘了啊！”
审问的人摆摆手，手下急忙过来把沈擒龙的手铐脚镣取下来，但是关押肯定还是要关的。
沈擒龙还是被单独关押起来。
至于李骥他们3个，也是极力蒙混过关，只是具体方式因人而异。李骥是不断吹嘘自己跟大老板的关系，说得跟大老板跟亲哥们儿一样，听得这些人脸都发烧。
肖光就更不堪了，专门讲述一些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什么一个罗刹顾问有6个越猴女兵侍候啦，什么西贡的黑妞儿能坚持多长时间啦，什么夜总会的酒最高档的一瓶多少钱啦！
听得审讯的人眼睛放光，阵阵羡慕嫉妒恨，恨不得立刻释放肖光，让他带路到西贡去找那些能干的黑妞儿。
刘少山跟沈擒龙差不多，也是表示自己是奉命行事，都是大人物的命令。不过他外加装傻充愣，一副贫下中农土包子的形象，让审讯的人又鄙视，又同情。
之前沈擒龙还坚持要进行演习，生怕这次运动180度大转弯，几个人彻底翻车，毕竟他们跟四野的关系太深，去年还和四野的高官联系。
但是现在一看，对方都是菜鸟，轻易就让他们带到沟里，根本不用那么紧张。
4个人全都轻松过关，后面的时间再也没有人来问话了。听着其他房子里边传来的惨叫声，沈擒龙他们觉得十分侥幸。
沈擒龙等到看守走了之后，开始观察房子。这一看，人家毕竟还是专业人士，比社会上的牛棚高级得多，看管十分严密，窗口都是手指粗的钢筋，房门也是钢板的。
门口站着哨兵，和其他扔下犯人就走的一般监狱不同。明显是对沈擒龙他们这伙人比对一般人重视。
沈擒龙装出在飞机上捆绑一天，活动身体的样子，在整个房子四处走动，观察每个角落，确信没有隐藏的电子装置。国内的观念还是落后啊！
沈擒龙慢慢来回走，哨兵从外面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和一般的犯人没什么区别，也是借散步保存体力，避免关押成残疾。哨兵也就没管沈擒龙。
晚上，另外的看守送来了晚饭，饭菜很简单，但是不是通常的监狱里边发霉的东西，这说明对沈擒龙他们的态度没有太恶劣。
终于等到后半夜，睡足了觉的沈擒龙翻了个身，朝门外看去，门外的哨兵已经在打盹儿了。关押沈擒龙他们的房子和关段云鹏的一样，有一个探照灯直射房间防止沈擒龙他们在里边搞小动作。
哨兵早就看清了沈擒龙睡得特别早，特别死，所以非常放心。沈擒龙把枕头塞进被窝，像床上有人的样子，然后纵身上房，掀开瓦片，到了房顶。
沈擒龙辨认一下方向，轻轻跑过房顶，很快对面房顶也出现了一个人，然后又出现了两个人影。几个人跑到一起，沈擒龙说：“这是什么，全家福啊？”
4个人都乐了。
李骥说：“小龙就爱吓死人不偿命，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一帮棒槌嘛！”
沈擒龙说：“这和棒槌不棒槌没关系，重要的是人家上面怎么看。这不是上法庭，人家不需要证据，运动这么多年了，那些完蛋的大人物，看谁有证据了！
除了几个大人物咱们知道完了之外，其他人哪儿去了咱们都不知道。反正也没人要公布证据，这个院子里边关的人一个有名的没有，要是给咱们一人一颗黑枣，上哪儿说理去！
咱们重要的是要有机会和台上的人拉关系。要争取看守给咱们机会，肖光得特别注意，别的瑟大发了，千万别显出看不起人家的样子，惹得人家恼羞成怒。”
几个人点头答应，这是总的原则，原来就知道的。现在回头一看，李骥和肖光又有点儿得意忘形，以后可得绷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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