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五块钱的欠条
“我，不会写字。”
杨玉屏涨红了脸，她只上过几节扫盲课，认得几个数字和简单的几个词。
哪会写什么欠条？
“你不会写没关系，咱们村的程会计会写啊，让他代写，你摁个手印就成。”
杨小妮其实也会写。
不过为了让这个欠条更具威信力。
这事她必须找一个公正的人写。
村里的程会计碰巧就是刚下乡来的知青，目前管着村里的工分记账事务，人品也还行。
据说，村长陆青山的孙女陆慧娟看上了他，村长没办法，才把记工分这样的轻便活儿交给他。
今儿他没来。
不过几个好事的村民通知他要帮忙写欠条，他特意带上纸和笔，按照杨小妮的描述和物价，帮忙写了一份欠条。
如今的市价，鸡比肉贵。
一斤肉贴上肉票买五毛钱，鸡则卖7毛。
两只鸡，怎么也有六七斤吧，按照市场价，两只鸡就要四五块钱。
程会计最后按照莫老三给的价格，打了一个五块钱的欠条，还拿出随身带来的印泥，让杨玉屏摁手印。
杨玉屏红着眼睛，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心不甘情不愿的摁下手印，最后捂着脸就想跑
可，杨小妮不想就这么放过她。
收下欠条，扬声道：“道歉呢？”
“杨小妮，你别逼人太甚！”杨玉屏气得差点咬碎牙齿。
她莫名其妙背了五块钱的巨债，杨小妮还不放过她！
“这是赌约的一部分。”
杨小妮冷哼一声，“道歉！弯腰鞠躬说你错了，说你不该冤枉我！快点，别浪费大家时间！”
杨玉屏心里委屈。
她怎么也不懂，明明是想栽赃杨小妮的，怎么最后却落到这般的下场。可这么多人在，她也不敢反悔。
只能弯着腰，鞠躬，咬牙切齿道：“对不起，我错了！”
“这就对了嘛。”
杨小妮冷笑，走到她面前，在她耳边轻声道：“杨玉屏，今天只是一个小教训，以后你再敢来招惹我，别怪我拿着欠条十里八乡挨家挨户宣扬去，到时候坏了你的名声，看你怎么嫁人！”
“你！”
杨玉屏气得咬牙。
尤其看到杨小妮一脸的得意，她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的掉下来，最后捂着嘴跑了。
杨小妮心里冷哼一声：“哼！跟我斗，玩不死你！”
事情告一段落。
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散去。
刘丽芬急忙跑进屋，看了一眼存东西的柜子，她就奇了怪了，明明东西都锁在柜子里，那四个人怎么就找不到呢？
杨小妮让她放心。
“娘，那些人进屋前，我已经把东西都藏到柴火堆里了，安全着呢，等外头的人都走了，咱们再拿出来。”
“真的？”
刘丽芬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心了。
难怪小苗一直说小妮儿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看来，自家闺女的确变了，变得聪明了！
“嗯。”
杨小妮点点头，“你跟二嫂先在外应付着，我去把留的菜取出来，省得让野猫和老鼠叼走了。”
“去吧去吧。”
刘丽芬摆摆手。
米面这些东西，用草堆盖一盖没问题。
可那些鸡肉就不行了，容易引来馋嘴的猫。
杨小妮将欠条收起来，直奔后院。
确定没人后，才将东西从空间拿出来，还找一些草堆盖好米面后，才端着菜回到厨屋。
这一顿饭，杨家人吃得特别清欢。
不过，经过这件事，刘丽芬吓得一阵后怕，她也意识到，杨小妮说得对，东西吃到肚子里才安全。
不然再好的东西都留着，迟早被发现。
杨玉屏因为欠了杨小妮五块钱的事，终于消停了一阵。
不过杨老太那边还是不依不饶，据说醒来后，在床上骂了刘丽芬和杨小妮一天一夜，嗓子都哑了还继续骂。
本以为杨老太好了还得来闹，结果没等来杨老太，周秀芳倒是先来了。
周秀芳下工回来后，一听自家闺女被杨小妮逼着写了一张五块钱的欠条，顿时气得抄起榔头，直奔杨家找杨小妮理论。
但杨小妮手里握着欠条，根本不慌。
“大伯娘，你要敢在我院里撒泼耍赖，我明儿就到派出所告你去！让你们立刻还钱，还不起就抓进去蹲大牢！”
周秀芳一听，怕了。
不是还不起五块钱，而是不想便宜了杨小妮。
她骂骂咧咧的走了。
接下来的两天，杨小妮倒是过了清净日子，有空就带着杨小苗几个孩子上山割猪草，算不上什么重活，但也能几个工分。
工分虽少，但在村民们眼中。
杨小妮的转变可谓天翻地覆，一个个茶余饭后都在讨论，杨家闺女自动落水后，就变了个人似的，奇了！
眼看着明儿就是县城集会的日子。
杨小妮早打算去县城看看。
正盘算着怎么搞钱的时候，杨老九喊住了杨小妮，语气柔软，“小妮儿，听说你阿奶病了两天了，你跟爹去看看去，老人家也不容易。”
依着杨小妮的脾气，她是不想去搭理的。
不过听杨大河好声好气的，语气里还带着哄，她只能点头，“去就去，不过爹，你手里拿的什么啊？”
要是没看错，应该是大米。
“是你娘让拿的一点大米，给你阿奶熬粥。”杨大河解释，“到底是你亲奶，你别跟她置气。”
杨小妮点头，“我知道了，爹。”
这个爹，人好是好，但就是太愚孝。
杨老太确实气狠了。
脸色惨白，气息羸弱，躺在床上一直嚷嚷着，隔着院子都能听到。
光是听声音，就不像装的。
杨大河父女俩还没到，杨老汉家倒是迎来了另外一个客人。
王建军从一辆半新的二八大扛下来，在院门口喊了一声：“杨家阿爷，你们在家不？”
杨春树一听，走出门看了一眼，发现来人是王建军，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来干啥？”
前几天王家父子被赶出村的事，他也听说了。
这兔崽子还敢来？
“阿爷，你在家啊。”
王建军顿时笑起来，从二八大扛的后座上取下一个布袋子，“我听说阿奶病了，特地来看看她，来的时候，我爹让带点猪皮给阿奶吃。”
这年头，猪皮可是好东西，好吃又便宜，还不用票。
一般都要靠关系才能买到，一般人想买都没地儿买。
杨春树却不为所动，皱着眉道：“我们不要你的猪皮，你快走！”
不管是大房的杨玉翠，还是幺房的杨小妮，那都是他杨家的血脉，这个王建军跟家里两个孙女都扯不清，还把大房丫头的名声给败坏了了，说到底，丢脸的还是他老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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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屏涨红了脸，她只上过几节扫盲课，认得几个数字和简单的几个词。
哪会写什么欠条？
“你不会写没关系，咱们村的程会计会写啊，让他代写，你摁个手印就成。”
杨小妮其实也会写。
不过为了让这个欠条更具威信力。
这事她必须找一个公正的人写。
村里的程会计碰巧就是刚下乡来的知青，目前管着村里的工分记账事务，人品也还行。
据说，村长陆青山的孙女陆慧娟看上了他，村长没办法，才把记工分这样的轻便活儿交给他。
今儿他没来。
不过几个好事的村民通知他要帮忙写欠条，他特意带上纸和笔，按照杨小妮的描述和物价，帮忙写了一份欠条。
如今的市价，鸡比肉贵。
一斤肉贴上肉票买五毛钱，鸡则卖7毛。
两只鸡，怎么也有六七斤吧，按照市场价，两只鸡就要四五块钱。
程会计最后按照莫老三给的价格，打了一个五块钱的欠条，还拿出随身带来的印泥，让杨玉屏摁手印。
杨玉屏红着眼睛，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心不甘情不愿的摁下手印，最后捂着脸就想跑
可，杨小妮不想就这么放过她。
收下欠条，扬声道：“道歉呢？”
“杨小妮，你别逼人太甚！”杨玉屏气得差点咬碎牙齿。
她莫名其妙背了五块钱的巨债，杨小妮还不放过她！
“这是赌约的一部分。”
杨小妮冷哼一声，“道歉！弯腰鞠躬说你错了，说你不该冤枉我！快点，别浪费大家时间！”
杨玉屏心里委屈。
她怎么也不懂，明明是想栽赃杨小妮的，怎么最后却落到这般的下场。可这么多人在，她也不敢反悔。
只能弯着腰，鞠躬，咬牙切齿道：“对不起，我错了！”
“这就对了嘛。”
杨小妮冷笑，走到她面前，在她耳边轻声道：“杨玉屏，今天只是一个小教训，以后你再敢来招惹我，别怪我拿着欠条十里八乡挨家挨户宣扬去，到时候坏了你的名声，看你怎么嫁人！”
“你！”
杨玉屏气得咬牙。
尤其看到杨小妮一脸的得意，她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的掉下来，最后捂着嘴跑了。
杨小妮心里冷哼一声：“哼！跟我斗，玩不死你！”
事情告一段落。
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散去。
刘丽芬急忙跑进屋，看了一眼存东西的柜子，她就奇了怪了，明明东西都锁在柜子里，那四个人怎么就找不到呢？
杨小妮让她放心。
“娘，那些人进屋前，我已经把东西都藏到柴火堆里了，安全着呢，等外头的人都走了，咱们再拿出来。”
“真的？”
刘丽芬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心了。
难怪小苗一直说小妮儿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看来，自家闺女的确变了，变得聪明了！
“嗯。”
杨小妮点点头，“你跟二嫂先在外应付着，我去把留的菜取出来，省得让野猫和老鼠叼走了。”
“去吧去吧。”
刘丽芬摆摆手。
米面这些东西，用草堆盖一盖没问题。
可那些鸡肉就不行了，容易引来馋嘴的猫。
杨小妮将欠条收起来，直奔后院。
确定没人后，才将东西从空间拿出来，还找一些草堆盖好米面后，才端着菜回到厨屋。
这一顿饭，杨家人吃得特别清欢。
不过，经过这件事，刘丽芬吓得一阵后怕，她也意识到，杨小妮说得对，东西吃到肚子里才安全。
不然再好的东西都留着，迟早被发现。
杨玉屏因为欠了杨小妮五块钱的事，终于消停了一阵。
不过杨老太那边还是不依不饶，据说醒来后，在床上骂了刘丽芬和杨小妮一天一夜，嗓子都哑了还继续骂。
本以为杨老太好了还得来闹，结果没等来杨老太，周秀芳倒是先来了。
周秀芳下工回来后，一听自家闺女被杨小妮逼着写了一张五块钱的欠条，顿时气得抄起榔头，直奔杨家找杨小妮理论。
但杨小妮手里握着欠条，根本不慌。
“大伯娘，你要敢在我院里撒泼耍赖，我明儿就到派出所告你去！让你们立刻还钱，还不起就抓进去蹲大牢！”
周秀芳一听，怕了。
不是还不起五块钱，而是不想便宜了杨小妮。
她骂骂咧咧的走了。
接下来的两天，杨小妮倒是过了清净日子，有空就带着杨小苗几个孩子上山割猪草，算不上什么重活，但也能几个工分。
工分虽少，但在村民们眼中。
杨小妮的转变可谓天翻地覆，一个个茶余饭后都在讨论，杨家闺女自动落水后，就变了个人似的，奇了！
眼看着明儿就是县城集会的日子。
杨小妮早打算去县城看看。
正盘算着怎么搞钱的时候，杨老九喊住了杨小妮，语气柔软，“小妮儿，听说你阿奶病了两天了，你跟爹去看看去，老人家也不容易。”
依着杨小妮的脾气，她是不想去搭理的。
不过听杨大河好声好气的，语气里还带着哄，她只能点头，“去就去，不过爹，你手里拿的什么啊？”
要是没看错，应该是大米。
“是你娘让拿的一点大米，给你阿奶熬粥。”杨大河解释，“到底是你亲奶，你别跟她置气。”
杨小妮点头，“我知道了，爹。”
这个爹，人好是好，但就是太愚孝。
杨老太确实气狠了。
脸色惨白，气息羸弱，躺在床上一直嚷嚷着，隔着院子都能听到。
光是听声音，就不像装的。
杨大河父女俩还没到，杨老汉家倒是迎来了另外一个客人。
王建军从一辆半新的二八大扛下来，在院门口喊了一声：“杨家阿爷，你们在家不？”
杨春树一听，走出门看了一眼，发现来人是王建军，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来干啥？”
前几天王家父子被赶出村的事，他也听说了。
这兔崽子还敢来？
“阿爷，你在家啊。”
王建军顿时笑起来，从二八大扛的后座上取下一个布袋子，“我听说阿奶病了，特地来看看她，来的时候，我爹让带点猪皮给阿奶吃。”
这年头，猪皮可是好东西，好吃又便宜，还不用票。
一般都要靠关系才能买到，一般人想买都没地儿买。
杨春树却不为所动，皱着眉道：“我们不要你的猪皮，你快走！”
不管是大房的杨玉翠，还是幺房的杨小妮，那都是他杨家的血脉，这个王建军跟家里两个孙女都扯不清，还把大房丫头的名声给败坏了了，说到底，丢脸的还是他老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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