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身份不合适？
周氏闻言有些疑惑，那姑娘是什么身份，怎么就不合适进府当通房丫头？
她放下水杯，正要问，忽的想到什么，连眼睛都不由得瞪大了，“那女子身世不清白？”
若是如此，那是万万不能留在顾钦身边的。
周氏了解顾钦，顾钦也了解周氏，“出身青楼”这几个字到了顾钦嘴边，却被他咽了回去。
“清白，”顾钦垂眸，给自己倒茶，“只是当时我遇见她时她正遇险，我答应她以后会还她自由。”
周氏松了口气，觉得这姑娘倒是有气节。
小坐片刻，周氏起身离开，走出顾钦的院子，她才反应过来顾钦的话前后矛盾。
顾钦前头说那女子身份不合适，后头又说身世清白，若真是身世清白，怎么会不合适么。
她转身欲回去问顾钦，走了两步忽的停下，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走进去。
顾钦既说了要把人送走，她也不必追问得太清楚。
晚上，周氏和顾国公谈起这件事，她重点想和顾国公说的不是顾钦养外室，而是老夫人的态度。
“你说母亲她究竟有没有把倩薇许给顾钦的心思？”之前，周氏对这件事是深信不疑的，但今天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以老夫人对张倩薇的宠爱，便是在老夫人心里，顾钦是她的亲孙子，也不该如此平和的告诉她，还主动提要给顾钦抬通房的事。
顾国公同样不赞成将外甥女许给顾钦，顾钦以后一定是要坐上那个位置的，后宫的日子，没有那么好过。
他道，“不管她怎么想，既然她没有主动开口提，你就当她没有这个意思。”
周氏想想也是，当前紧要的是把顾钦的亲事定下，她问顾国公，“听说上官将军一家要回京了，可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
“那这么说就是真的呢，”周氏大喜，“听说上官将军有一嫡女，尚未定亲。”
顾国公明白了周氏的打算，他拧了拧眉，“只怕没这么容易。”
上官将军兵权在手，他们家这一回京，盯着上官小姐的人多了去了。
日子一晃，便进了十月。
天是一日凉过一日，叶琇百无聊赖的趴在窗棂上，数院子李树上麻雀的数目。
顾大人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来明月坊了。
刚开始的几天，她还很急，急她不能早点让铺子开业挣钱，但现在嘛，她已经风淡云轻了。
生气就生气吧，不让她出门不出门就是，有本事生气到放她自由。
当白凝来禀报顾钦来了的时候，叶琇动都没动一下，冷冷淡淡的哦了一声，直到白凝说赵彦也来了，她才回头，露出惊喜的表情，“赵侯爷？”
白凝点点头，觉得叶琇的表情不太对，她要讨好的人不该是顾大人吗，怎么好像叶琇更期待见到赵侯爷？
今日不是顾钦要回明月坊，他打算冷一冷叶琇，是赵彦找顾钦说事，这才来了明月坊。
赵彦先看见疾步而来的叶琇，挑了挑眉，调侃道，“你是多久没来了，瞧把秀秀给急的，都跑起来了。”
顾钦回头看了叶琇一眼，跑得脸都红了，算算他已经有快二十天没来明月坊，应该是急了，忙着来认错。
顾钦嘴角微不可见的往上提了提，在叶琇走进亭子后，他抿住唇，这次，他一定要把她爱钱的毛病给治下来。
“大人。”穿着粗气的叶琇给顾钦行礼，然后立即侧身看向赵侯爷，笑靥如花，“赵侯爷。”
顾钦拿着水杯的手紧了紧。
赵彦笑着同叶琇道，“秀秀看着清瘦了不少。”
“瘦一点穿衣服更好看，”赵侯爷一直都很好说话，叶琇并不怎么怕她，直言问道，“侯爷，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去红杏楼？”
顾钦掀了掀眼睑，所以她来得这么快就是为了打听红杏楼的事。
赵彦笑道，“放心吧，我把你的事都告诉她了。”
“那就好，”叶琇一笑，又道，“我能不能还请侯爷帮个忙？”担心赵彦不答应，或者觉得她多事，她忙着道，“最后一次。”
赵彦很好说话，“你说。”
叶琇从袖袋里取出一张银票放到赵彦面前，“这是那晚我逃出来时玉澜姐姐给我的，我现在用不着，劳烦侯爷下次去红杏楼的时候帮我带给玉澜姐姐。”
顾钦闻言目光闪了闪，她这么抠，居然还能主动把银票给别人？
举手之劳，赵彦答应了，叶琇连连道，“多谢侯爷。”
赵彦摆手，“不用谢我，便是看在你们顾大人的份上，这个忙我也得帮不是。”
顾钦冷漠无情，“你还真不用看在我的份上。”
叶琇看了顾钦一眼，这个小气吧啦爱生气的男人。
顾钦板着脸，“下去。”
叶琇跑过来就是为了求赵彦帮忙，现在事情办好，她也不想继续留下来，但她想出府，想让铺子开业。
她这一走说不定又是十天半个月见不到顾钦，也顾不上赵彦在旁边，她问道，“大人今天会住在这里吗？我有话和大人说。”
顾钦冷冷的嗯了一声，他也有话要和叶琇说，看来仅仅是冷落并不能让这个女人反省错误。
叶琇松了口气，躬身告退。
“怎么着，”赵彦瞅着顾钦，笑得一脸揶揄，“我说之前我提议来这儿你怎么不愿意呢，合着是和秀秀吵架啦。”
顾钦冷冰冰的睨他一眼，“你倒挺闲的。”
顾钦指的是赵彦帮叶琇忙的事，赵彦听出来了，他耸了耸肩，“确实不怎么忙。”
月上中空，下人来传话让叶琇去书房。
进到书房，行完礼，叶琇安静的站着。
顾钦坐在桌旁看书，没有抬头看叶琇一眼。
安静的书房里，只有顾钦翻书的声音。
叶琇不开口，顾钦也不问，二人好似在比谁更有耐心。
等了一会儿，叶琇没了耐心，她站着，顾大人坐着，她再怎么也熬不过顾大人。
她轻咳一声，面露委屈，“叶琇可是哪里惹了大人不快？”
顾钦翻了一页书，语气淡淡，“给你一个机会，自己说。”
叶琇：……
这么长的时间，叶琇将最近的事想了又想，只想出了她贪下四百两的事，但她怎么想都不觉得顾钦会知道这件事。
若不是这件事，她又把这件事说不出来，岂不是又多了一条罪名。
“叶琇不知道，还请大人明示。”
顾钦放下书，抬眸，黑漆漆的眸子凝视着叶琇，意味深长的道，“你真的要我明示？”
这句话充满了威胁的意味，好像如果他明示了，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叶琇咽了咽喉咙，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不说出贪四百两的事。
她咬了咬唇，眉头紧皱，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叶琇真的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顾钦定定的看着叶琇，叶琇不避不闪，那坦然的模样，若不是他派了人去核查，他都快要以为是他冤枉了她。
当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顾钦冷呵一声，一字一句的道，“上次你买首饰剩了多少钱？”
电光火石之间，叶琇如遇雷劈。居然真的是这件事，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来不及后悔刚才没有承认，叶琇扑通一声跪下，张嘴就认错，“大人，我错了。”
“抬头，”顾钦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叶琇，严声问，“那些银票是用来干什么的？”
“是大人好心，给我买首饰的。”
“首饰是谁戴？”
“……我戴。”
“你戴？”顾钦轻嗤，“我还以为是给我自己买的呢。”
叶琇讪讪，“大人，我错了，我只是觉得我用不着那么多首饰。”
“是吗，”顾钦神色越发凛冽，“那你为什么要收下那些银票，你可以拒绝。”
叶琇神色一顿，嘴角嗫喏了下，像是要说什么却沉默下来。
叶琇本想说她是想把钱留下来给玉澜姐姐赎身，但是她才骗了他，再说这样的话，像是在替自己开脱。
她垂着头，不发一言，留给顾钦一个梳着单螺髻的头顶，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在犯犟。
顾钦见状，有些气笑了，他还没把她怎么样呢，她倒还倔起来了。
“回去。”顾钦懒得和她说了。
她就是一颗石头，还是顽石，但诡异的，顾钦居然不怎么生气了。
回去？就这么算了？
叶琇抬起脑袋，小心翼翼的问，“那我能出门了吗？”
“出门干嘛？”
“去铺子。”叶琇声音越说越小，充满了心虚。
还想去铺子，顾钦轻笑了下，想到该怎么整治她了，“你以为一件事就这么算了？”
叶琇眨巴眨巴眼，不然呢？
顾钦重新拿起书，“买铺子的钱是我的。”
叶琇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她小心提醒顾钦，“可是那钱是我向大人您借的。”
“不借了，”顾钦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风淡云轻的道，“用铺子来还吧。”
叶琇心里一沉，全身都凉了下来，像是瞬间从火热的夏天到了冰冷刺骨的冬天。
她默了默，没有和顾钦争论，争论有什么用呢，人家是大官，她只是个连自由都没有的外室。
顾大人这也不是第一次说话不算数，她曾经争论过，但什么用都没有，不如省点力气。
“我知道了，”叶琇起身，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已经带了隐约的哭腔，“大人，我先回去了。”
话音未落，叶琇就转了身，凌乱的步伐，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走在黑黢黢的路上，叶琇忍了又忍，但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的铺子，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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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闻言有些疑惑，那姑娘是什么身份，怎么就不合适进府当通房丫头？
她放下水杯，正要问，忽的想到什么，连眼睛都不由得瞪大了，“那女子身世不清白？”
若是如此，那是万万不能留在顾钦身边的。
周氏了解顾钦，顾钦也了解周氏，“出身青楼”这几个字到了顾钦嘴边，却被他咽了回去。
“清白，”顾钦垂眸，给自己倒茶，“只是当时我遇见她时她正遇险，我答应她以后会还她自由。”
周氏松了口气，觉得这姑娘倒是有气节。
小坐片刻，周氏起身离开，走出顾钦的院子，她才反应过来顾钦的话前后矛盾。
顾钦前头说那女子身份不合适，后头又说身世清白，若真是身世清白，怎么会不合适么。
她转身欲回去问顾钦，走了两步忽的停下，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走进去。
顾钦既说了要把人送走，她也不必追问得太清楚。
晚上，周氏和顾国公谈起这件事，她重点想和顾国公说的不是顾钦养外室，而是老夫人的态度。
“你说母亲她究竟有没有把倩薇许给顾钦的心思？”之前，周氏对这件事是深信不疑的，但今天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以老夫人对张倩薇的宠爱，便是在老夫人心里，顾钦是她的亲孙子，也不该如此平和的告诉她，还主动提要给顾钦抬通房的事。
顾国公同样不赞成将外甥女许给顾钦，顾钦以后一定是要坐上那个位置的，后宫的日子，没有那么好过。
他道，“不管她怎么想，既然她没有主动开口提，你就当她没有这个意思。”
周氏想想也是，当前紧要的是把顾钦的亲事定下，她问顾国公，“听说上官将军一家要回京了，可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
“那这么说就是真的呢，”周氏大喜，“听说上官将军有一嫡女，尚未定亲。”
顾国公明白了周氏的打算，他拧了拧眉，“只怕没这么容易。”
上官将军兵权在手，他们家这一回京，盯着上官小姐的人多了去了。
日子一晃，便进了十月。
天是一日凉过一日，叶琇百无聊赖的趴在窗棂上，数院子李树上麻雀的数目。
顾大人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来明月坊了。
刚开始的几天，她还很急，急她不能早点让铺子开业挣钱，但现在嘛，她已经风淡云轻了。
生气就生气吧，不让她出门不出门就是，有本事生气到放她自由。
当白凝来禀报顾钦来了的时候，叶琇动都没动一下，冷冷淡淡的哦了一声，直到白凝说赵彦也来了，她才回头，露出惊喜的表情，“赵侯爷？”
白凝点点头，觉得叶琇的表情不太对，她要讨好的人不该是顾大人吗，怎么好像叶琇更期待见到赵侯爷？
今日不是顾钦要回明月坊，他打算冷一冷叶琇，是赵彦找顾钦说事，这才来了明月坊。
赵彦先看见疾步而来的叶琇，挑了挑眉，调侃道，“你是多久没来了，瞧把秀秀给急的，都跑起来了。”
顾钦回头看了叶琇一眼，跑得脸都红了，算算他已经有快二十天没来明月坊，应该是急了，忙着来认错。
顾钦嘴角微不可见的往上提了提，在叶琇走进亭子后，他抿住唇，这次，他一定要把她爱钱的毛病给治下来。
“大人。”穿着粗气的叶琇给顾钦行礼，然后立即侧身看向赵侯爷，笑靥如花，“赵侯爷。”
顾钦拿着水杯的手紧了紧。
赵彦笑着同叶琇道，“秀秀看着清瘦了不少。”
“瘦一点穿衣服更好看，”赵侯爷一直都很好说话，叶琇并不怎么怕她，直言问道，“侯爷，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去红杏楼？”
顾钦掀了掀眼睑，所以她来得这么快就是为了打听红杏楼的事。
赵彦笑道，“放心吧，我把你的事都告诉她了。”
“那就好，”叶琇一笑，又道，“我能不能还请侯爷帮个忙？”担心赵彦不答应，或者觉得她多事，她忙着道，“最后一次。”
赵彦很好说话，“你说。”
叶琇从袖袋里取出一张银票放到赵彦面前，“这是那晚我逃出来时玉澜姐姐给我的，我现在用不着，劳烦侯爷下次去红杏楼的时候帮我带给玉澜姐姐。”
顾钦闻言目光闪了闪，她这么抠，居然还能主动把银票给别人？
举手之劳，赵彦答应了，叶琇连连道，“多谢侯爷。”
赵彦摆手，“不用谢我，便是看在你们顾大人的份上，这个忙我也得帮不是。”
顾钦冷漠无情，“你还真不用看在我的份上。”
叶琇看了顾钦一眼，这个小气吧啦爱生气的男人。
顾钦板着脸，“下去。”
叶琇跑过来就是为了求赵彦帮忙，现在事情办好，她也不想继续留下来，但她想出府，想让铺子开业。
她这一走说不定又是十天半个月见不到顾钦，也顾不上赵彦在旁边，她问道，“大人今天会住在这里吗？我有话和大人说。”
顾钦冷冷的嗯了一声，他也有话要和叶琇说，看来仅仅是冷落并不能让这个女人反省错误。
叶琇松了口气，躬身告退。
“怎么着，”赵彦瞅着顾钦，笑得一脸揶揄，“我说之前我提议来这儿你怎么不愿意呢，合着是和秀秀吵架啦。”
顾钦冷冰冰的睨他一眼，“你倒挺闲的。”
顾钦指的是赵彦帮叶琇忙的事，赵彦听出来了，他耸了耸肩，“确实不怎么忙。”
月上中空，下人来传话让叶琇去书房。
进到书房，行完礼，叶琇安静的站着。
顾钦坐在桌旁看书，没有抬头看叶琇一眼。
安静的书房里，只有顾钦翻书的声音。
叶琇不开口，顾钦也不问，二人好似在比谁更有耐心。
等了一会儿，叶琇没了耐心，她站着，顾大人坐着，她再怎么也熬不过顾大人。
她轻咳一声，面露委屈，“叶琇可是哪里惹了大人不快？”
顾钦翻了一页书，语气淡淡，“给你一个机会，自己说。”
叶琇：……
这么长的时间，叶琇将最近的事想了又想，只想出了她贪下四百两的事，但她怎么想都不觉得顾钦会知道这件事。
若不是这件事，她又把这件事说不出来，岂不是又多了一条罪名。
“叶琇不知道，还请大人明示。”
顾钦放下书，抬眸，黑漆漆的眸子凝视着叶琇，意味深长的道，“你真的要我明示？”
这句话充满了威胁的意味，好像如果他明示了，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叶琇咽了咽喉咙，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不说出贪四百两的事。
她咬了咬唇，眉头紧皱，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叶琇真的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顾钦定定的看着叶琇，叶琇不避不闪，那坦然的模样，若不是他派了人去核查，他都快要以为是他冤枉了她。
当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顾钦冷呵一声，一字一句的道，“上次你买首饰剩了多少钱？”
电光火石之间，叶琇如遇雷劈。居然真的是这件事，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来不及后悔刚才没有承认，叶琇扑通一声跪下，张嘴就认错，“大人，我错了。”
“抬头，”顾钦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叶琇，严声问，“那些银票是用来干什么的？”
“是大人好心，给我买首饰的。”
“首饰是谁戴？”
“……我戴。”
“你戴？”顾钦轻嗤，“我还以为是给我自己买的呢。”
叶琇讪讪，“大人，我错了，我只是觉得我用不着那么多首饰。”
“是吗，”顾钦神色越发凛冽，“那你为什么要收下那些银票，你可以拒绝。”
叶琇神色一顿，嘴角嗫喏了下，像是要说什么却沉默下来。
叶琇本想说她是想把钱留下来给玉澜姐姐赎身，但是她才骗了他，再说这样的话，像是在替自己开脱。
她垂着头，不发一言，留给顾钦一个梳着单螺髻的头顶，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在犯犟。
顾钦见状，有些气笑了，他还没把她怎么样呢，她倒还倔起来了。
“回去。”顾钦懒得和她说了。
她就是一颗石头，还是顽石，但诡异的，顾钦居然不怎么生气了。
回去？就这么算了？
叶琇抬起脑袋，小心翼翼的问，“那我能出门了吗？”
“出门干嘛？”
“去铺子。”叶琇声音越说越小，充满了心虚。
还想去铺子，顾钦轻笑了下，想到该怎么整治她了，“你以为一件事就这么算了？”
叶琇眨巴眨巴眼，不然呢？
顾钦重新拿起书，“买铺子的钱是我的。”
叶琇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她小心提醒顾钦，“可是那钱是我向大人您借的。”
“不借了，”顾钦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风淡云轻的道，“用铺子来还吧。”
叶琇心里一沉，全身都凉了下来，像是瞬间从火热的夏天到了冰冷刺骨的冬天。
她默了默，没有和顾钦争论，争论有什么用呢，人家是大官，她只是个连自由都没有的外室。
顾大人这也不是第一次说话不算数，她曾经争论过，但什么用都没有，不如省点力气。
“我知道了，”叶琇起身，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已经带了隐约的哭腔，“大人，我先回去了。”
话音未落，叶琇就转了身，凌乱的步伐，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走在黑黢黢的路上，叶琇忍了又忍，但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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