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96章_宫女在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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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96章

  大宝儿会叫爹爹了,虽说前面还加个“坏”字,却够殊丽郁闷了。

  而陈述白每次听见大宝儿那句“爹爹”,都会装得从容淡然,像是不在乎一样,其实是担心殊丽吃味儿。

  回宫后,殊丽将大宝儿放在龙床上,拿起布偶逗她。

  待她对布偶产生浓厚兴趣时,殊丽拿乔道:“叫一声娘,就给你。”

  大宝儿盯着布偶,抬起莲藕臂,乐呵呵地颠悠起来,还撅着屁墩站起身,歪歪扭扭地去抓,“给宝儿。”

  小家伙知道自己的乳名,连“宝”这个字都发得清晰,奈何还不会喊“娘”。

  殊丽循循善诱,见她站起来,也跟着站在床边,假意怪嗔地斜睨她,“叫娘。”

  大宝儿急着拿布偶,拽住殊丽一只袖子往下拉,一双小嫩脚来回地踱,“给宝儿。”

  若说一句“娘,给宝儿”该多好,殊丽心里不是滋味,不懂自己十月怀胎的骨肉怎么就是不喊娘。

  母亲呢

  殊丽将布偶背过身去,盯着孩子的眼睛认真教起来:“跟娘读,母亲。”

  她拉了长音,想要加强大宝儿的记忆。

  大宝儿看她认真的样子,忽然咯咯笑起来,笑弯了一双眼睛,随着月份变大,曾经黑漆漆的眼瞳愈发浅淡,与陈述白的瞳仁一模一样,可眼型和五官还是像殊丽。

  殊丽很满意大宝儿的长相,相信自己的女儿日后会是个极其貌美的小娘子,可眼下,胖墩墩的小娘子咧嘴嬉笑,跟个淘气的熊孩子没两样,关键还不遂她的愿。

  “就不给你,什么时候会叫娘,再给你。”殊丽抱着精致的布偶,在大宝儿眼前晃了晃,赌气地说。

  大宝儿扑上前去抓,扑了个空,倒在了床上,小家伙皮实的很,爬起来后不哭不闹,还小大人似的拍了拍膝盖。

  床上干净整洁,没有一点儿落灰,小家伙还是拍起了膝盖,说明什么

  洁癖这点,跟她爹爹如出一辙。

  殊丽掐掐她的鼻尖,将布偶放进檀木箱柜,准备每日强化女儿对“娘”字的发音。

  见娘亲把布偶收起来,大宝儿啪叽坐在床上,开始来回打滚。

  对于这个举动,殊丽之前不是很理解,直到前不久跟陈述白置气,命人将寝殿的门全关了,才明白大宝儿打滚的动机。

  是在哄她开心呀。

  适才,小家伙也是察觉出她的情绪了

  真是个懂事的懒乖乖,殊丽心软了,却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没有将布偶拿出来。

  前半晌,陈呦鸣进了宫,听闻大宝儿不会喊娘,耸肩笑笑,“那会不会喊姑姑”

  殊丽扶额,让木桃将大宝儿抱过来,放在桌子上,指着陈呦鸣问女儿:“懒乖乖,这人是谁”

  大宝儿正在吃蛋黄糕,还知道捻起小花袄上的碎渣渣,放进口中,闻言,她看向陈呦鸣,努努嘴,想要讲出“姑”的发音,却怎么都绕舌。

  陈呦鸣捧起她的小脸蛋亲了一口,“没事儿,姑姑比你娘大方多了,咱们慢慢学。”

  殊丽睨一眼,说得好像她多小气似的,若非大宝儿先学会喊“爹爹”,她也不会如此计较。

  冯姬过来请安时,手里拎着御膳茶房制作的冰皮枣泥点心,“娘娘,这是扬州来的大师傅制作的点心,陛下让小奴送回来给您和贵人们尝尝。”

  如今,冯姬和煜王一样,是绮衣卫的管事之一,不必每日去御驾和凤驾前点卯,但他在宫里算是殊丽的心腹和眼线,每日过来,已成了习惯。

  见到新样式的点心,手里的蛋黄糕瞬间不香了,大宝儿伸手,将蛋黄糕递给了陈呦鸣。

  一身男装打扮的陈呦鸣接过大宝儿不想再吃的糕点,扔进嘴里,咀嚼后看向冯姬,肆意调侃道:“冯小公公愈发清俊了,不知偷了多少宫女的芳心。”

  冯姬低眸浅笑,“仪宁公主就别打趣小奴了。”

  陈呦鸣摇摇手指头,“不是打趣,冯小公公的长相是我喜欢的。”

  知道陈呦鸣在调侃冯姬,殊丽单手托腮,从桌子底下踢了这个恣睢不羁的小姑子一脚,“快尝尝点心吧。”

  冯姬赶快将一盘盘点心摆放上桌,一一介绍起来。

  大宝儿盯着各式各样的点心,上手就去抓,被殊丽摁住小手。

  “叫娘。”

  “呀!”

  殊丽松开她,故作黯然地趴在桌子上。

  大宝儿盯着娘亲的发顶,还是抓起了点心吃,可吃了两口,就又凑近娘亲,将点心往她嘴里塞。

  油乎乎的点心蹭了半张脸,殊丽坐起来,颇为无奈道:“妆花了,小臭臭。”

  大宝儿咧嘴乐起来,将揉碎的点心塞进殊丽嘴里,蹦出了两个字:“吃,吃。”

  殊丽笑了,又饮了一口柑橘绿茶饮,冲淡了口中的甜味。

  看着大宝儿手中的碎渣渣,冯姬掏出干净的帕子,一根根手指替她擦拭,比殊丽和陈述白还要细致,正如他当初祈愿的,因身子残缺,私心里将大宝儿当成自己的女儿,而这份隐藏的热忱,已化为了润物细无声的照顾。

  大宝儿也很喜欢冯姬,抬起胳膊让他抱。

  冯姬没越矩,小心翼翼揉了揉她的脑袋。

  大宝儿傻笑,清澈的瞳仁里映出男子的虚影,忽然蹦出一句:“爹爹。”

  殊丽、陈呦鸣、冯姬:

  深夜,泼墨夜空繁星熠熠,陈述白板着脸走进坤宁宫,没顾殊丽的劝导,将大宝儿抱出小床,放在地上,正着脸色教导她不准认他人作父。

  刚洗过澡,加上天气不冷,大宝儿只穿了一件红兜兜,站在猩红绒毯上受“训”,一开始还懵愣不懂,以为爹爹是在跟她玩。

  “抱宝儿。”

  忽闪着大眼睛的样子属实可爱,陈述白有点心疼,但还是板着脸道:“别撒娇,站好。”

  大宝儿鼓着肚子,挺直小小的背脊,越发察觉出不对。

  生平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在挨训的小家伙瘪起嘴,皱着脸看向坐在塌上的娘亲,戏精似的挤起眼泪,却一颗也没流出来。

  殊丽扭头不理,就想看看陈述白是怎么教训心肝肝的。

  大宝儿扭回头,高抬手臂朝着陈述白的方向,“抱宝儿。”

  陈述白蹲在地上,手肘处在两侧膝头,面无表情地同她讲起道理。

  “叫别人爹爹是不对的,日后被人拐走怎么办”

  大宝儿越听越迷糊,揉了揉犯困的睡眼,软趴趴地道:“抱抱。”

  陈述白已经心软了,却怀疑她在故意撒娇,根本没有认识到错误,因而没有将她抱起来,“知道错了吗”

  大宝儿又揉了揉眼皮,一副很委屈的模样,右手的尾指还勾住了无名指,滑稽的很。

  陈述白掰开她绞在一起的手指,拿过小袄为她穿上,耐心地系着一颗颗盘扣,“我来问问你,谁才是你亲爹”

  这话多少有些歧义,塌上支颐的女子淡淡眨眼,喃喃道:“谁知道呢。”

  后面还有个添乱的,陈述白扭头,蹙起剑眉,想将她丢在床上教训一顿。

  扭回头,看向苦着小脸的女儿,又问道:“你亲爹是谁”

  寝殿里只有他一个大男人,其余宫侍皆在外殿,大宝儿在听到“爹”这个字眼时,指了指他,“坏爹爹。”

  又是坏爹爹,陈述白拍了一下她的屁墩,力道不大,但清清楚楚表达了意思。

  大宝儿更迷惑了,坏爹爹不就是亲爹爹么,她蹲在地上,双手托腮,生平第一次苦恼起来。

  看把孩子逼得,殊丽朝她拍拍手,“大宝儿过来。”

  大宝儿立马站起来,颠着小身板走过去,抱住娘亲的小腿,顺便告了个状,“爹爹坏。”

  殊丽笑笑,将她提溜起来放在一旁,软声软语地讲起道理,无非是不准她胡乱认爹。

  另一边,被大宝儿认成爹爹的冯姬躺在简易的小塌上,单手垫着后脑勺,另一只手搭在胸口,嘴角带笑,有欣喜也有感动,小公主叫他爹爹时,他虽懵却喜,暗道日后要对小公主加倍的好,不过,还需背着天子和娘娘。

  比起他的欢愉,同样躺在床上的陈述白心态截然相反,酸溜溜的,却也知不能因此将冯姬调离宫中,那会显得他异常小气,受百官腹诽。

  不过,若是殊丽喊了别人相公,即便那人是无辜的,他都会将人踢出天际,任其在哪个角落凋敝。

  正想着事,胸口袭来一只温软的小手,他紧紧扣住,将刚刚沐浴过的女子拉进怀中,搂住她的肩膀。

  殊丽依偎在他怀里,在他身上画起圈圈,“你今晚有点凶了。”

  “我知道。”

  “那你去亲亲她”

  陈述白轻叹一声,揽着殊丽坐起身,“一起去。”

  两人捻手捻脚走到西卧的紫檀小床前,屏退木桃和郑尚宫,坐在了床边。

  大宝儿已经熟睡,一只手攥着个小木雕,还是前些日子陈述白给她雕刻的胖麻雀。

  掰开她的手,将木雕放在一旁,陈述白附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又贴了贴她热乎乎的小脸。

  小家伙,竟会气他。

  给殊丽腾出地儿,他倚在床边,任月色笼罩周身。

  殊丽亲了亲大宝儿的眼睛,替她掖掖被子,小声道:“懒乖乖,咱们不跟爹爹生气了。”

  睡梦中的大宝儿忽然抱住她的胳膊,蹭了蹭脸,小短腿也搭配着盘了上来,将殊丽的手臂彻底揣进怀里。

  “娘,抱宝儿。”

  起初听见这声“娘”,殊丽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眼底溢出惊喜的光亮。

  那种掩在心头的霾,忽然就消散了。

  两人围着小床,又听见大宝儿一声声地嘟哝着:“抱宝儿,宝儿乖。”

  那一刻,小夫妻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笑意。

  在大宝儿年满一岁半时,宫中锣鼓齐鸣,红碎满地,殊丽身穿霞帔,头戴凤冠,在百官的见证下,登顶了后位。

  或许很多臣子心有非议,不懂一个宫女何德何能统领后宫,可仔细一想,也就不那么介意了。

  她的二舅舅是手握重兵的名将,表哥是统领六部两个衙门的尚书,还有煜王和仪宁公主的加持,实力上不输任何名门贵女。

  再者,那场宫变,她一人对弈数十叛军,临危不乱,重伤叛军头目,堪称忠义之表率。

  英雄不问出处,再纠结出身,是否会显得自己心胸不够宽广

  百官们各怀心思,跪地叩拜帝后。

  坤宁宫作为皇后寝宫,这晚被装饰得玓瓅珠光,殊丽坐在铺满桂圆、核桃、莲子、花生的床上,等着陈述白到来。

  木桃打扮得像个喜娘,身边还带着一个女娃娃,跟一身喜庆打扮的煜王坐在一起,颇有几分金童玉女的感觉。

  两人正在檀木桌前研究着闹洞房的事宜。

  为了让殊丽舒坦,陈述白配合着傧相们的安排,连闹洞房这等喧闹事儿都首肯了。

  闹帝后的洞房,绝对是件稀奇事,门外的年轻官员们跃跃欲试,却又带着怯怯心思,生怕闹狠了,惹怒帝后,被贬官流放。

  可默不作声,就错过难得的机会了。

  翻开本子,木桃指着其中的文字道:“新娘子削果皮喂给新郎官,断则相”

  煜王还在翻看民间的小册子,试图找到新鲜刺激的闹洞房花招,当听木桃吞吞吐吐讲出削果皮时,目光游移到她的册子上,“交什么啊”

  木桃“啪”的合上册子,仰头道:“合卺酒。”

  “嘁”

  共饮合卺酒是一个必要环节,没什么好讲的,按部就班就行,有什么可结结巴巴的

  木桃觑他一眼,见他看回自己的册子,舒口气,偷偷翻开折角的那页。

  断则相吻一刻钟。

  这么放得开木桃红着脸继续翻,却听身边的少年笑了一声。

  “怎么”

  煜王将册子匀给她看,“新郎需回答新娘三个问题,答错,俯身做马。”

  要是提出让天子俯身做马,会不会被砍头

  木桃咂舌,“不行不行,陛下是不会让宾客瞧见糗态的,瞧见的人,八成会被抠了眼珠子。”

  煜王觉得眼睛一疼,卷起册子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这个挺好,能测测天子对你家姑姑的了解,待会儿记得提一下。”

  “要提你提!”

  “提就提,那你提那个相什么的,这样才算公平。”

  木桃立马面红耳赤,拍桌子道:“我去服侍姑姑了!”

  本该改口叫皇后娘娘的,可木桃叫惯了姑姑,殊丽也听惯了,姐妹二人心有灵犀没有更改这个称呼。

  等陈述白与各地前来庆贺的诸侯王喝完酒回来时,大批宾客伴驾涌入坤宁宫内。

  近臣和近侍走进里间,其余人则留在外间听热闹。

  依照天子的吩咐,冯连宽和冯姬也做好了功课,按着民间的婚俗礼节布置了洞房,待到闹洞房时,两人一边要照顾着帝后的脸面,一边又要营造闹腾欢喜的场面,也是煞费了苦心。

  洞房内涌来几个贵胄家的孩童,包括陈溪,唧唧喳喳像群小麻雀,逮到空隙就往里钻。

  被晚娘抱起来的大宝儿着了急,握着小肉手挺了挺身板,奈何年纪小,无法跟大孩子们闹到一块儿去。

  晚娘颠颠她,“小公主急了”

  大宝儿嘟嘴,歪头躺在她肩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错过了自己爹娘的洞房夜。

  陈述白示意晚娘将孩子抱去对面的寝殿,之后来到殊丽面前,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挑起了红盖头。

  红盖头下,流苏东珠遮蔽了新娘子那张秾艳绝伦的脸,让她多了一分若即若离的冷淡美,可流苏下的粉唇微微翘着,显然是愉悦的。

  只要她愉悦,陈述白心甘情愿去接受那些不愉悦的闹洞房花招,譬如煜王提出的新娘摸相、吹花生。

  少年闹得欢腾,别过脸不去看天子扫来的目光,还暗搓搓跟身边的陈呦鸣讲:“瞧,陛下玩不起。”

  他声音不算小,在场之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呦鸣抱拳咳了下,“盖头都掀了,就别摸相了吧,怪伤和气的。”

  “怎地伤和气”

  陈呦鸣拍了一下弟弟的脑袋,“用你那笨脑子想想,若是摸错了人,多尴尬,若是摸错的女子还未定亲,那会更尴尬。”

  煜王忿忿瞪她一眼,“那就吹花生。”

  一旁的冯连宽赶忙翻开小册子,查了一下如何吹花生,觉得这是最稳妥不会惹怒天子的把式,于是让宫女取来一银盘花生,然后躬身跟殊丽讲了规则。

  殊丽喃喃:“将盘子里的花生都吹到陛下口中”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她抹不开脸,却不想败了大家的兴致,讷讷点头,握住陈述白的手,示意他配合一下。

  陈述白回握住她的手,见她没有为难,才点头答应,“先饮合卺酒。”

  冯姬取来匏瓜,分成两瓣掏出瓜瓤,分别倒上度数不高的酒水。

  饮过合卺酒,又吃了几颗床上的果仁,算是礼成了。

  不过,宾客更期待之后的闹洞房。

  宫女端来银盘,放在两人之间。

  煜王取来绣墩,请陈述白入座。

  之后,殊丽每吹一次,陈述白都会张口去接,再用舌尖卷入口中,细细咀嚼。

  这个看起来过于容易,煜王觉得没劲,起哄让他们吹珍珠粉,直到把帝后吹成大白脸才笑哈哈跑开。

  陈述白一边为殊丽擦拭面颊,一边指了指煜王,沉声道:“等你成婚,朕让全城的百姓去你府中闹洞房。”

  “”

  不带这样报复的啊!

  煜王做个鬼脸,那不成婚就是了,随即,他拉过木桃,再次问道:“你那会儿说,相什么啊,快说啊,过这村没这店。”

  木桃哪好意思说出“相吻”,仰头一恼,嚷道:“不是该殿下先提出骑马么!”

  骑马

  成过婚的宾客们会心一笑,未成婚的宾客们莫不着头脑。

  这就玩大了,不成体统,陈述白命人将煜王提溜出去,丢在外头,不准他进来,之后就在一些温和的把戏中完成了一场吵到脑仁儿疼的闹洞房。

  等宾客们问安后纷纷退出去后,陈述白为殊丽摘掉凤冠,按揉起她的脖子,“累了吧。”

  “还好。”

  殊丽转转脖子,掏出绢帕为他擦脸,“去洗洗吧。”

  陈述白犹豫一下,认真问道:“屋里没别人,想要骑马吗”

  “”

  殊丽的脑海中慢慢出现一个问好,新婚之夜,去哪儿骑马

  陈述白从衣袖里掏出一个与煜王一模一样的小册子,翻开最后一页,指着上面的画面道:“骑新郎官。”

  殊丽正在抿水,差点被呛到,“胡闹。”

  画得跟避火图似的。

  大婚前,晚娘陪她详细研究了避火图,虽然两人都已尝过雨露,可还是被避火图上的各式画面惹得面红耳赤。

  殊丽不忍直视,推开书,催促他去沐浴。

  陈述白算了算日子,知道她没有来月事,于是揽住她的腰走向湢浴,“一起。”

  殊丽是被推入汤池的,甫一坠入池中,身体瞬间下陷,陷入温暖的汤浴中,像游鱼入海,舒坦的不行。

  陈述白跨入池中,将不愿出来的人儿捞起,抱在怀里,动手解她衽带,“懒得没骨头了。”

  殊丽倚在他怀里由他服侍,娇气地哼了声:“敢打趣妻主,该罚。”

  她忽然抬起手臂,环住他后颈,将人压进水里,可体力上的劣势,让她很快处于下风,被陈述白横抱了起来。

  半漂浮在池水上,衣衫浸湿,服帖在优美的身形上,殊丽红了脸颊,窝在他脖颈,“不闹了。”

  要闹的是她,不想闹的还是她,陈述白忍俊不禁,在她耳边道:“骑相公。”

  “”

  殊丽被迫迈开褪,跨坐在陈述白漂浮的劲腰上,装模作样的“驾”了一声。

  陈述白动了下,殊丽就晃动起来,只能抓住他的头发稳住身形,最后因为“马匹”太过性烈,掉进了水里。

  陈述白看着她沉底又浮出,凤眸带笑,忽然扣住她的腰,深深地吻了下去。

  殊丽仰头回应,慢慢攀上他的肩。

  水汽氤氲,缭绕旖旎,洞房花烛夜才刚刚开始。

  将殊丽抱回床前,陈述白抖落被子上的果仁,将软成一滩水的女子塞了进去,然后隔着被子为她按揉差点痉挛的小腿。

  殊丽心里有气,踢了一下,“不用你。”

  陈述白单膝跪在床边,将她往里面推去,自己躺在外侧,“下次不那么闹你了。”

  有些人只会嘴上保证,一到那时候就没个轻重,殊丽不再信他,翻身面朝里,俏丽的脸蛋还留有微微红晕。

  陈述白掀起被子,看她没有撵人,慢慢躺了进去,搂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长发里,察觉发丝还未干透,忍着困意拿过脸帕,耐心为其绞发。

  殊丽已经睡去,而他绞得很慢,动作轻柔,柔情无限。

  放下脸帕时,床上传来绵长的呼吸,陈述白坐在一侧,静静看着女子的睡颜,再环视起喜烛明烨的洞房,心里前所未有得到了满足。

  有些话说来羞赧,但他就是想要告诉她:

  无论你是殊丽还是姜以渔,我都愿以心为交换,做你侍臣,换你顾眄眷睐,一世情牵。

  来世,我愿以骨髓化为桥梁,烟雨老巷,与你重逢。

  冬去春来,花会重绽,悦卿之心却是不变。

  耳畔想起绵绵情话时,殊丽还以为冬日里有蚊子,翻个身窝在陈述白怀里,呢哝道:“陈述白,帮我打蚊子。”

  动人的情话有了回响,变成了女子耳边的嗡嗡虫鸣

  陈述白握着她的手低笑,在她眉间印上一吻。

  “安心睡。”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啦,两个多月的连载,与老朋友和新朋友一起见证了白白和丽丽的爱,感谢每一位陪过我的宝贝~完结发波红包,评论区24小时内~咱们番外见

  暂定下本开《尝一口软糖》和《缠姝色》,喜欢记得收藏,开文时就能一眼看到啦

  1《尝一口软糖》文案:

  慕瑶想要找一个合租室友,可出租公告贴在网上一个月也无人问津。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愿意合租的,还是自己高中时没敢追的白月光。

  看着这个过了气的影帝白月光,慕瑶发了一次善心,答应跟他合租。

  “房租付三押一,还有水电费,我们各半。”

  林嘉辰从风衣兜里摸出手机,不疾不徐说:“加个好友,方便转账。

  合租的日子平静安谧,但慕瑶发现,林嘉辰档期很空,助理换了一个又一个,且一个比一个不专业。

  都穷到请不起助理了

  反正自己不忙,帮衬他点,还能赚个外快。

  听完慕瑶的建议,林嘉辰若有所思:“做我助理,需要签合同。”

  穷得叮当响了,事儿还不少。

  慕瑶假笑:“行。”

  当上兼职助理后,慕瑶发现,怎么比上班还累拍戏需要她送,收工需要她接,连应酬喝多了胃疼都需要她给买药。

  他根本没!有!过!气!

  慕瑶不想干了,可男人拿出合同,轻描淡写:“十倍赔偿就行。”

  为了违约金,她忍。

  一次酒局,慕瑶将林嘉辰扶进屋,没等踢掉高跟鞋,就被男人狠狠压在门板上。

  男人酒气浓重,喷薄在她的侧颈上,“跟我讲实话,我在你心里过气了吗”

  双向奔赴,暗恋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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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缠姝色》文案:

  阮茵茵及笄那日,救下一个受伤的男子。

  男子很冷,不喜欢理人,却是唯一一个愿意听她倾诉的人。

  可男子记性不好,总是把“茵茵”写成“音音”。

  每次看他写错字,阮茵茵都笑弯一双眼,“我教你读书写字呀。”

  作为第一权臣,贺斐之怎会分不清字,他只是懒得解释。

  看着眼前的孤女,他罕见地发了一次善心,没有在伤好后独自离开,而是将人一并带回皇城。

  他还是会将“茵茵”写成“音音”,而阮茵茵还傻傻地以为,他真的分不清“茵”和“音”,直到真正的音音回来。

  音音是个厉害的角儿,当面戳穿了阮茵茵的自作多情,让她颜面尽失。

  阮茵茵看向门外的贺斐之,发现他冰冷的眸子再没落在过她的身上。

  她与这府中的花草,一同没了光鲜。

  没多久,阮茵茵离府出走,隐匿了行踪。

  后来,她听说贺斐之患上了相思疾,不准旁人提起她的名字,病情时好时坏,无药可根治。

  曈昽日光中,她无所谓地荡着秋千。

  他不是还有音音吗,为何相思成疾

  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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